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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恐怖钱财,背后仅仅是一个小小指挥使?”
刘黑鹰一愣,“你在说什么啊?云儿哥?”
陆云逸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翻看账目,同样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最后他将账目放在一侧,眼神空洞,沉声说道:
“一个卫所将近六千人,每人每月两石粮食,一月一万两千石,一年就是十四万四千石
采买这些粮食,需要多少银钱?”
刘黑鹰眉头一皱,略微一思量,便脱口而出:
“粮若在江南之地采买,则每石五钱,
若在河南布政使司采买则每石九钱,
若是在北平采买,就要一两二钱,
其中还有季节,便不作考虑,取中间值一两,那十四万四千石就是十四万四千两。”
陆云逸眉头微皱,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各地粮价之事他并不了解,但听刘黑鹰的计算方式很是恰当。
在听到这个数字后,他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瘆人笑容,看向刘黑鹰问道:
“若是有泼天钱财在眼前,你会拿多少?”
刘黑鹰眉头愈发紧皱:“当然是越多越好。”
陆云逸深吸了一口气,沉重地点了点头:
“好,那若将这十四万石粮食尽数卖给纳哈出,获利几何?”
刘黑鹰瞳孔骤然收缩,军帐内的气氛紧张凝重,
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灯火摇曳,将二人阴影拉得老长,投射在军帐之上
过了许久,刘黑鹰沙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按十倍计算,一年获利一百三十万两,五年获利六百五十万两,
但因为数量庞大,价格可能会有所压低,若取半数,
五倍计算则一年获利五十七万两,五年获利两百八十五万两。”
“洪武二十年朝廷赋税几何?”
“八百二十五万两,其中田赋七百五十万,金花银七十五万”
刘黑鹰的声音愈发低沉,也愈发阴森,显得心事重重。
过了好一会儿,陆云逸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好哇.咱兄弟两个从你爹手里抠搜一千两银子就要沾沾自喜,
现在看来,咱俩才是那井底之蛙
小小一个庆州,竟然出现了如此泼天钱财,也难怪能让这么多人都熟视无睹”
刘黑鹰眨了眨眼睛,怔怔地看着桌案上两本册子,
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涩,又匆忙倒了一杯茶水,果断一饮而尽,这才压下了渐渐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