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逸却权当没听见,径直拿起小册查看上面记录,
包括什么时候到达此地,
又是什么时候分兵来到营地,
又是在何处对阎三大部展开追杀,
这些讯息被陆云逸一条条记下,以此来推断阎三此刻的位置。
但这让一侧的刘黑鹰有些着急,
还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了,便靠近了一些,声音微微放大:
“不如..我们坐山”
陆云逸瞥了他一眼,将小册子摔到他怀里,径直离开。
“你再大点声,让这营地里的人都听到,我们好坐山观虎斗。”
刘黑鹰一脸呆滞,连忙小跑着跟了过来:
“那那.那不成了见死不救了?”
陆云逸顿住脚步:“同行知有谋害,要受杖刑。”
“什么意思?”
“凡知同伴人欲行谋害他人,不即阻挡、救护,及被害之后不首告者,杖一百。”陆云逸侃侃而谈,而后继续开口:
“《兵律》与《军卫法》还规定,战场上见死不救要杀头,
咱俩刚犯事,好不容易躲过一劫,现在又要往火坑里跳,
你是觉得这身肥膘是累赘,想头身分家,只用脑袋轻装上阵是吧。”
刘黑鹰脸色一白,一到了草原,头顶没有管家婆,他就有些忘乎所以。
“那那我们去救他?”他又连忙问道。
“自然要救,长兴侯在来时已经下了军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不得这里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拿这事考验我等。”
陆云逸撇了撇嘴,无所谓地坐在篝火旁,目光深邃。
刘黑鹰大惊,想了一阵连忙抬头看向那在篝火旁怨天怨地的郭老六,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那那六子,是来监视我们的?”
“我怎么知道。”
陆云逸瞥了他一眼,拿出一块干饼就这么丢入水中,
昏黄的火光映衬着他忽明忽暗的脸庞,
自从升官成了千户,他就觉得四处是危险,
黑暗中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等着他犯错。
自从郭铨一事事发后,这种感觉更为明显,
就连军中两位侯爷的一举一动都变得颇具深意。
陆云逸挠了挠头,忽然有些烦躁,他看向在一旁同样深思的刘黑鹰:
“你说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
刘黑鹰抬起脑袋,盯着他来回打量,最后肯定说道:
“你是跟先生待得久,心黑了。”
陆云逸沉默以对,迅速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