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时还倾尽家资慰军的吴王,某些程度上就成了‘资敌’,为叛军提供能量。
所以,先前所积累的民望,成了最棘手的黑历史。
这个时候,只有什么话都不说,才能够不为人所留下话柄。
毕竟是第二继承人,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造成过大的影响。
很正常,没有人能够开天眼。
吴王很清醒。
因此对于这两人,他不会有一个字的责怪。
“如若被问起呢?”吴王问。
叶长清没有说话。
这时,赵毅在思索后,开口道:“那就顺着百官的话说,或者说,晋王殿下怎么说,殿下您也怎么说。”
“好。”吴王点首,又看向了一旁的叶长清,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仿若还在因为先前的事情自责,遂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吧。”
吴王与吴王党,也朝着前走。
在百官队伍的后面,宋靖的步伐,一步比一步的重。
原本亲近的同僚,也与他保持了距离。
他一个人,辟开了一片空白的区域。
仿佛所有人都与他是相反极,被排斥的弹开,无法接近。
崔廷停下脚步,转回头,看着他,有些焦急的招了招手,压低声音喊道:“阿吉,来啊!”
宋靖摇了摇头,面色沉如死水,站定原地。
没办法,崔廷也只好离去。
作为这冗长夹道里的最后一人,被所有人抛下的宋靖,抬起头,看着这一条自己花了二十年才走上的路,良久良久。
随后,坦荡的一人独行。
………
皇位之上,坐着的是老皇帝。
虽然他的年龄才六十出头,比孙司徒小上十岁,但因为长年累月的征伐,他的精气神反倒是不如这个七十岁的老头,完全没有那种红润的‘龙马精神’。
阶下的百官,如今早已泾渭分明。
要么靠向勋贵,要么靠向江南士族。
也有那种两边不靠的。
欧阳轲,尚书令,实质意义上的文官之首,受到皇帝青睐,有资格不选边。
宋靖,盛安令,一个品级不高,但相当重要的官职,不能选边。
也正是因为宋靖的中立野怪身份,让无论是勋贵还是士族,都松懈了一口气——这样一个大麻烦,幸好不是我们的人。
“宣读弹劾书。”皇帝平和的说道。
接着,喜公公便将这封也算是凉州世家的泣血之作,一字不差的读了出来。
就像是抢的是他们的钱一样,大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