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头回来传讯,为了保险起见,我可记得你比另外那人要多绕了十几里路,你却要比对方早赶到一炷香的时间,这本事,了不得啊...”
今天的龚平好像谈兴索然,他将木勺伸进米锅里,一勺一勺地缓缓搅拌翻动,锅里终于开始冒起了泡泡
许青白看着他颇有些笨重的动作,问道:“听说事后,咱们队长还特意嘉奖了你一番,万幸是你提前将消息传了回来,为咱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要是再晚上一会儿啊,结果还真不敢想象!”
前头,龚平将木勺搁到一个大白瓷碗里,他肩头耸动,竟然在轻轻抽泣
他转头回来,对着许青白说道:“我还是跑得太慢了,不然援军早一刻过来,咱们也不会死那么多弟兄了!”
说着说着,他开始放声大哭:“如今老冯没了,蒋大富那龟儿子也走了,呜呜呜,连我哥也撇下我,不要我了...”
许青白听见龚平这么说,心里也堵得慌,想了想,安慰说道:“他们走了,就是要把好日子让给咱们,让我们替他们好好活着...”
龚平跑过来一把抱住许青白,在许青白的肩头泣不成声道:“许青白,我以后都没有大哥了...”
许青白看着此时声泪俱下的大男孩,觉得这样也挺好。
有时候,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憋久了,不发泄出来,会让自己和旁人看着都揪心。
谁说只有不哭的人才坚强了?开心了就使劲地笑,伤心了就纵情地哭,这才是真实的人,性情中的人。
不分男女!
那些即便伤心欲绝,也要撑着强颜欢笑的人,就是在自己跟自己装
等到龚平哭得差不多了,许青白有些于心不忍地安慰道:“龚大哥走了,伍里如今就剩下咱们两兄弟,你放心,我以后也会像龚大哥那般待你...”
闻言,本已在慢慢收声的龚平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哭得更大声了
许青白不明就理,急忙问道:“又咋了?”
一边抽泣,一边擦拭眼泪的龚平,断断续续,有点撒气地开口说道:
“可是,可是...大哥,你年纪...比我还小啊...”
对面,有人捂住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