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眼神彻底沉了下去。陈教授?那个醉心于研究古代墓葬符号、办公室里总弥漫着奇异熏香味道的历史系教授?一条模糊的线索开始在他脑中串联。
就在这时——
叮铃铃!
书店柜台上的老式电话机,毫无预兆地炸响!铃声尖锐刺耳,在死寂的书店里回荡,如同索命的丧钟!
林墨和廖雨同时看向那台电话。
林墨走过去,看着来电显示——一片空白。他沉默了两秒,伸手,拿起了听筒。
听筒里没有声音。只有一片沙沙的电流杂音,像是信号极差的收音机。
几秒钟后,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消散的婴儿哭声,从听筒深处飘了出来:
“呜……呜哇……找……找……妈妈……”
哭声之后,是一个女人压抑的、濒临崩溃的啜泣声,夹杂着绝望的低语:
“救……救救……我的孩子……它在……吃他……”
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清晰的咀嚼吞咽声。
“咕噜……”
电话被挂断,忙音响起。
林墨缓缓放下听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向窗外福寿堂那扇敞开一线的黑门,那只青紫色的小手已经不见了。
“不是它。”林墨的声音冷得像冰,“打电话的,是另一个‘母亲’。”他转向面无血色的廖雨,“陈教授家的地址,你还记得吗?”
廖雨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你要去?”
“源头在转移,在扩散。”林墨走到墙角的阴影处,那里放着他的旧背包。他拉开拉链,拿出几样东西:一把缠绕着褪色红绳的陈旧铜钱短剑,一叠空白的暗黄色符纸,一小瓶腥味刺鼻的暗红液体(他自己的血),以及一个用黑布包裹的、巴掌大小的不规则青铜碎片——正是宿世镜的一块残片。
他将这些东西快速塞进外套口袋,动作利落。“你留在这里。锁好门,拉下所有窗帘。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异象,都不要开门,不要回应。拿着这个。”他将车钥匙抛给廖雨,“如果……如果我天亮前没回来,或者书店守不住了,开车走,别回头。”
“林墨!”廖雨攥着车钥匙,指尖冰凉,“太危险了!那东西……”
“待着。”林墨打断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里暂时安全。记住我的话,别开门,别回应。”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福寿堂,那敞开的门缝里,黑暗似乎更加浓郁了,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