锚定(7 / 11)

深浅浅、尚未凝固的血迹的……属于十一年前唐三的……少年人的手。

血珠正从少年的指关节缝隙中渗出,顺着冰冷的金属表面滑落,重重地滴落在下方黑色的腐泥之中。

无声。死寂。

那冰冷金属在凝固的画面上留下的,是一道锐利的、仿佛能切开灵魂的……寒光。

时间在星斗森林窒息般的死寂中仿佛粘稠地滑过了一秒,或者一个世纪。

终于——

那垂着头、身体在痛苦中不断颤抖、靠双手死死抠入泥泞才维持跪姿的少女……动了。

不是猛然的挣脱,而是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如同从万载冰封中解冻一棵濒死枯树的过程。

一点点、一点点地……她支撑着身体的、那双几乎要深陷进泥土里的手臂,在剧烈的颤抖中……开始向上……用力?!

沉重的头颅,被粘稠血污和汗水泥泞覆盖的头颅,在那几乎耗尽生命力的支撑动作中,一点一点地……抬了起来!

动作很慢。每一寸脖颈肌肉的拉伸都带来更加急促的喘息和细密的骨骼悲鸣。每一次的抬升,似乎都牵动着生命本源不可承受的剧烈消耗,仿佛要将所有的力气都灌注在这最后一次的仰首之中。

终于——

脸。

那被垂落、粘结成缕的黑发半遮半掩的脸,终于暴露在冰冷惨白的光线下。

血污、泥点、汗渍……那些黏腻的污秽在凝固的画面中纤毫毕现。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

不再是平时的清澈宝石红,更非未来斗罗殿中被恐惧扩散的茫然绝望。那双眼睛此刻如同两颗被烈火灼烧过、又被冰水淬炼过的……深红水晶!

眼瞳最深处,燃着一种……难以用“希望”、“痛苦”、“悲伤”或者“决然”任何一种情绪描述的……极致火焰!那更像是一片被彻底焚烧过后寸草不生的焦土之上,升腾起的、最后一点带着自我毁灭意味的、纯粹的殉道光芒!瞳孔的边缘清晰地映射出上方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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