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不再有绞缠的流光,不再有沸腾的能量粒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由纯粹光影构成的、纤毫毕现的、如同神罚般冰冷精确的全息场景!
……
幽暗得如同史前巨兽腹腔的内部。庞大得无法想象、需要仰视的古老树木构成了支撑起天穹的肋骨轮廓。树皮如同凝固的黑色熔岩,流淌着岁月沉淀下的沉重光泽。空气是凝固的,湿冷而粘稠,每吸一口都带着厚重腐朽的土壤腥气与植被分解后特有的、令人窒息的浓郁腥甜。死寂是这里唯一的语言。没有风能穿透这层层叠叠如世界壁垒的树冠与藤蔓网穹顶。仅有细微的、如同粘稠油脂从腐尸上滑落的声音——那是盘踞在巨大树根与枝干缝隙间的藤蔓在缓慢移动。偶尔,从幽邃不可测的林木深处,传来一两声无法辨别来源的、如同骨骼被缓慢挤碎的摩擦声,尖锐地划过死寂,转瞬又被更大的黑暗吞没。
星斗大森林真正的核心禁区。死亡于此,是司空见惯的养分循环。
一束惨白、虚弱的光线,艰难地穿透了上方无数层叠枝杈构成的厚厚屏障,如同垂死巨兽喉咙深处吐出的最后一口浊气,勉强照亮了下方一小块布满腐败落叶的泥泞空地。光线冰冷,带着隔绝了所有温暖的纯粹阴寒。
光线笼罩的中心位置。光柱的焦点,是那个跪在腐泥与枯叶铺就的“祭坛”上的身影。
小舞。
不再是斗罗殿中那个带着坚韧与决然的少女。此刻的她,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碾压过灵魂。十万年魂兽引以为傲的气场与灵光彻底熄灭。身体像被抽空了所有的骨头,只剩下薄薄一层皮囊软软地瘫在那里,靠着仅存的求生本能勉强维持着跪姿的轮廓。血。无法形容那么多的血。从额头、口鼻、耳中、甚至皮肤表面渗透出的细密血珠汇聚成流,在脸上勾勒出蜿蜒的、狰狞的沟壑,顺着脖颈流淌而下,浸透了早已被各种污渍与划痕破坏的素色衣裙。
那衣裙本应是干净的,此刻却混合了深褐的泥浆、草叶腐烂的黑绿汁液和更刺目的深红血迹,如同在沼泽深处浸透了万载才被打捞上来。裙摆散落在地面腐败的烂泥里,被浸染得更深更暗。她低着头,乌黑的长发被血与汗泥粘结成一缕缕,如同无数沉重的黑蛇垂落在沾满血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