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纱帐,李君策说:“父皇龙体不适,今日不上早朝。”
相宜想起来了。
她闭上眼,按着太阳穴缓和起身的不适。
李君策看到她的动作,问道:“可还难受?”
“好多了。”
相宜想了想,说:“殿下,叫云鹤进来吧。”
李君策应了她。
然而听他脚步的动静,相宜也知道,他只是走远了两步,并没有离开殿内。
索性有纱帐,想来他也不会闯进来,她在云鹤的伺候下,也就心安理得地换衣服了。
下床梳妆,他果然就坐在不远处的小桌边。
苏珊进进出出,布置早膳。
屋内静谧祥和,仿佛只是一个很寻常的早晨。
他们同处一室,也没什么特别。
相宜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有身后的一应布置,一时不知说自己什么。
事到如今,与他绝对分割不开了。
往后的路该何去何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姑娘,用早膳吧。”云鹤扶她起来。
相宜忙了多日,也就此刻才有养病的闲适感。
到了桌边,李君策亲自给她盛粥布菜。
酥山见状,识趣地退到一旁。
等到相宜吃的差不多,开始喝甜汤,她才叫人进来。
“司衣司送了几件衣裳过来,乡主,可要看一看吗?”
乡主。
倒是有些日子没听这称呼了。
相宜多看了一眼酥山。
再看那些华丽宫装,她便明白了。
这些衣裳的规制不低,等级低微的妃子恐怕都穿不上。
她一个女官,若是穿上,于理不合。
但若是深受皇宠的乡主,倒是可以勉强上身。
相宜收回视线,对李君策道:“微臣家中有不少衣裳首饰,进东宫时,也带了不少,殿下不必为我费心,倒叫司衣司的女官们头疼。”
给她这样身份复杂的主子做衣裳,太考验底下人的脑筋了。
李君策本是想了一夜如何讨好她,条条都觉得不好,到最后,也不过敲定一条俗气的。
——送礼。
除了衣裙首饰,还有不少东西。
本想着一一搬到长禧殿,谁曾想,出师不利。
“这殿里衣柜都是空的,你从家中带的不过几件,怎够穿的?”
相宜张了张口。
云鹤抢先道:“殿下说的是,我们姑娘是省事惯了,从前在家里,一年四季做的衣裳也总是忘了穿,有些衣裳穿了好几年,还在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