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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派对,才刚刚开始。
意大利与法国的魔法边境。
阿尔卑斯山脉的雪线,是一条沉默的分割线。
它将人世的温暖,与高空的永恒严寒,隔绝开来。
月光穿不透云层,只能将一片灰蒙蒙的、如同陈旧羊皮纸的颜色,铺洒在连绵的雪峰之上。
一道无形的屏障,在山脊间微微波动,折射出一点点几乎无法察觉的、凝固极光般的色彩。
这是意大利魔法部的“塔西佗防线”,一个由古代符文和现代侦测咒共同构筑的巨大网络,能标记出任何试图悄然入境的强大魔法波动。
芬里尔·格雷伯克从一块巨岩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身后,跟着十几道同样佝偻的、散发着饥饿气息的身影。
他们是他最后的班底,也是他最忠诚的鬣狗。
血腥味和山野的腐殖土气息,在他们身上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标志。
但他们的行动,却带着野兽般的、与生俱来的谨慎。
他们踩着古老的兽道,利用山体的阴影,如同鬼魅般避开那些早已被废弃的魔法侦测点。
格雷伯克本人,比他任何一个手下都要肮脏。
他的长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灰黄色的长发黏合成一绺一绺的,指甲缝里塞满了干涸的血迹与黑色的泥土。
唯独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一种极度自负的、属于顶级掠食者的残忍光芒。
他停下脚步,贪婪地呼吸着高山稀薄而冰冷的空气。
记忆的碎片,随着这股寒气一同灌入肺中。
三十多年前,他就是在这片山脉,被意大利魔法部的傲罗和教廷那些伪善的骑士,追得像只丧家之犬。
那是一段屈辱的、却也让他无比兴奋的记忆。
他咧开嘴,露出两排黄得发黑的尖牙。
“这片土地的守护者,变得像家犬一样温顺了。”
突然,格雷伯克的动作凝固了。
他的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地抽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野兽般的咕噜声。
一股气味。
一股微弱到几乎被风雪掩盖,却又无比熟悉的气味,正顺着山谷的风,悠悠地飘过来。
是卢平。
是那个他亲手制造出来的、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高贵血统的小杂种的血。
但气味很古怪。
属于狼毒的那份狂暴、嗜血的因子,几乎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净化过的、带着草药清香的、却又在根源处保留着同源印记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