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度梦,意味着沉睡者在梦境里,‘我’开始遗忘‘我’。
男医生脸色一沉,立刻调出过去二十四小时的数据流:“他在梦里遭遇重大的认知冲击,很可能是把自己的名字忘了。”
“立刻准备a-7号精神稳定剂,剂量上调百分之二十。”
“再追加一支高浓度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
一名年轻护士点头执行命令。
章芷余思索一会,咬了咬牙说:“我去申请摆渡人方案,用强行精神链接把他拖出来!”
“上面不会同意的。”男医生立刻否决,“还没跌破60%,中控室不会通过封存方案。”
“可是他的共生卡——”章芷余欲言又止。
心说这人共生卡很可能是史诗卡,60%以下万一爆了,整个医务楼都得搭进去,她的使命还没完成,可不想死。
但这个情报是拘灵司一级机密,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
男医生盯着仪器上再无变化的“63%”,沉默了几秒,最终做出决定:“先按常规方案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护。”
两名护士立刻忙碌起来,各种仪器被推到床边,针剂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唐馨被挤到一旁,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看着那张她无比熟悉的脸。
他明明就躺在这里,却又像隔着一个世界那么远。
“哥哥,哥哥……”
黑暗中,我耳边传来清晰的呼唤,接着一声暴喝。
“起床啦!懒狗!”
某个东西,正对着我左耳的耳廓大喊,温热的气息直往里钻。
我猛地睁开眼,一道刺眼的白光扑面而来,宿醉的头痛让我太阳穴一跳:“嘶——”
“不能喝就别逞能。”白纸的声音从脖子左边传来,满是数落的意味,“不就是升到黄金吗,瞧把你给能的,泡面敢加火腿肠了,劣质麦酒也敢一口气往下灌了.”
听到这熟悉的唠叨声,我的左手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对着她的脑门就是不轻不重的一拍。
“好痛!”白纸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叫,随即压低声音呜咽起来。
这八年,她没少挨这种打。
“今天……要干什么来着。”我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揉着眉心,自言自语。
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和会里几个熟人庆祝升黄金级,被灌几瓶。
“神艺学院的考核啊!”白纸拔高音量,恨铁不成钢,“我的好哥哥,这你都能忘?长点心吧,这可是我们攒了三年的钱才换来的机会……”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