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了自己想象中的模样,良工为她画了插画,同话本一起印刷售卖。
一开始沈药写《琳琅记》只是写着玩儿,没想到这话本轰动望京,她担心身份暴露,被人发现青山湖主人就是她,因此封了笔。
而良工也说画累了,想回老家种地。
他说,种田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人到一定年纪,便总是想拥有一块地,在上边种点儿什么。
良工回了老家之后,曾经给沈药写过信,找她借银子。
沈药那时手头也拮据,但还是随信附赠了一只名贵的簪子。
前些时日,沈药给良工写信,希望他可以来望京帮她一个忙。
以二人往昔交情,良工想也不想,答应下来。
他来到东宫,就在大婚这天,狠狠地打了顾棠梨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今日沈药完成了一次复仇,可是看着良工,她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楚,竟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良工看见了她眼中的泪光,缓缓说着:“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杜子美说的。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失去了的也就是失去了。人生在世,不能总沉溺在过去,而应当看看当下还剩下些什么,又得到了什么。依我看,靖王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一定会珍爱王妃。将来等他腿脚大好,王爷王妃多生几个大胖小子,这日子,可有的是盼头!”
沈药被逗得笑了,眼中依旧含着泪花,对他点了点头。
吸了吸鼻子,又问:“今日之后,先生作何打算?不如在望京多留几日?”
良工笑道:“望京虽然是好,可是老家的麦子马上快要成熟了,家里的黄狗也惦记着我呢。”
与良工道别,沈药独自往回走,心神依旧起伏不定。
她既伤心,因为良工的出现令她不可避免地回忆起那些已经失去的人和事。
她又开心,她原本以为玛瑙是她与过去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关联,可是她现在意识到不止。
她的忘年交良工还在。
她的外祖父也还在!
虽说许多年不联系了,可外祖父很爱她的……
她并非全然孤身一人。
正当她思绪纷乱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子嗓音:“小皇婶。”
这道嗓音,沈药并不陌生。
她的眉头瞬间厌恶地蹙起,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加快了些许,只想尽快远离。
“药药!”
见沈药不理,谢景初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急切,加紧脚步上前,伸出手想要强行拉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