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
沈药大呼失策!
然后就被母亲罚去跪了祠堂。
她在里头跪着,玛瑙在门外寸步不离守着。
门外小厮丫鬟们看着,皆是忍俊不禁,“小姐跟玛瑙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刚才小将军过来要把玛瑙牵走,还被玛瑙踹了一脚。”
“全天下,玛瑙只听小姐的话……”
沈药喉咙哽咽,双眼再度被泪水填满。
她耳边捕捉到叹息声,不是来自她的梦,而是现实。
粗糙温热的手指轻柔抚过她的脸颊,擦去了她眼角溢出的泪花。
沈药下意识地抽噎两下,慢慢睁开泪湿的双眼。
此刻已然入夜,房中光线黯淡,窗外漏进来寸缕惨白月光,打落在谢渊的眉眼。
他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嗓音低沉柔缓,问:“做噩梦了么……”
不等他把话说完,沈药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谢渊愣了一下。
怀中,沈药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在哭。
他胸口的衣裳逐渐被她的眼泪润湿,冰凉的一片,贴在他的心口。
谢渊心中钝痛,苦涩出声,“是我不好……”
倘若他没有走,或是早些赶回来,这样的事,便不会发生。
沈药昏迷的这两天,姨母告诉他,他不在望京的这些天,沈药无时不刻地在想他,尤其是狩猎那日,甚至想他想到整个人都在走神。
谢渊听着,心口似乎被什么重重挤压,疼得他喘不上气。
他捏着轮椅的扶手,力道过大,将木制扶手都捏得变了形状。
后来,他换了个新的轮椅。
这两天,他杀了很多人,以为这样能让沈药好受些。
可那还不够。
“药药,告诉我,”谢渊的掌心轻柔抚摸着她的后背,“怎么做,你会高兴?”
沈药慢慢抬起脑袋,整张脸沾满了泪水。
“我……”
她声音哽咽,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样好吗。”
谢渊凝视着她,声线沉缓,“让谢景初再做不成太子,甚至做不成皇子,被贬为庶民,受尽折磨,然后去死。”
“药药,只要你点头,我便都为你做到。”
沈药攥紧了谢渊的衣襟,泪眼迷蒙,却格外坚定地,用力点了下头。
另一边。
东宫。
谢景初的高烧始终没有消退的迹象,所有人都不敢合眼,既盼着太子的伤病可以早些痊愈,又惶恐太子是否当真不再得陛下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