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谢景初第一次见玛瑙,很是喜欢,可胆子小,担心靠得太近,会被玛瑙踹飞。
沈药便告诉他:“没事的,玛瑙是很聪明的小马,它听得懂你说的话!我只要告诉玛瑙,你是我的朋友,它就会乖乖的了。”
没成想,谢景初还记得。
这会儿,他笑了笑,正要吩咐小厮再去。
“当年……”
沈药哑声开口。
谢景初一顿,看向她,“嗯?”了一声。
沈药声音中带着显然的哭颤,“当年你骑过玛瑙,你还喂它吃过萝卜,它是喜欢你的……”
“喜欢我?”
谢景初眼底浮现出讽刺,“只怕是说错了,它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过我。”
他尤其强调后半句,深深地看了沈药一眼,“小皇婶,不也正是如此?”
沈药怔了怔。
他是想说,沈药也曾经喜欢过他。
眼见谢景初扭头去吩咐小厮,沈药忙不迭扯他的手,“你若是恨我、讨厌我,那无论想怎么报复,便都只管冲着我来!要打要骂,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谢景初看过来,却是笑着的:“小皇婶,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打你骂你?再说,我已经讲过了,杀了这匹马,是为了你好。”
过去,见到谢景初的微笑,沈药总觉得幸福。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不寒而栗。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谢景初又转向那小厮,“快去!直接对那匹马说,是它的小主人沈药想见它,它就会乖乖跟着你过来了!”
小厮半信半疑。
“快去!”谢景初呵斥。
小厮快跑着去了。
沈药呆站在原地,眼眶酸涩,手脚冰凉。
按照谢景初的吩咐,空地上搬来了一个沉重的架子。
沈药迟钝地扭头看去。
谢景初站在她的身旁,也看向那个架子,就在她的耳边,不轻不重地说起话来。
看样子,像极了爱人之间的亲昵耳语。
可是谢景初说的那些话,却如同尖锐的刀锋,一下一下,残忍地剜着沈药的心,令她痛不欲生。
“等他们把你的玛瑙牵过来,就会栓在那儿。这个架子很重,它是挣不脱的。更何况,你就在孤的手上,看见你,它不会挣扎,只怕还以为,你是想跟它玩耍——马么,就是没什么脑子,蠢得要死。”
沈药心中愤恨,痛苦,用力咬下嘴唇,口中炸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谢景初却还在往下说:“不过,马肯定怕疼,第一刀下去,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