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是真,救过他一次也是真。
这世上并不是只有涌泉相报,更多的是以怨报德。
谢景初便是如此。
沈药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可谢景初就是不放过她。
“起来!”
谢景初的声音强势闯入耳畔。
沈药抬头。
两世的谢景初,重叠交错。
沈药的内心涌上无尽的厌恶,看着谢景初,她竟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剧烈冲动。
见她仍坐在地上,谢景初皱起眉头,一把抓住她的小臂,将她用力地从地上拽起来。
“靖王妃?”
沈药刚被迫起身,摇摇晃晃之际,听到了熟悉的男声。
循着望去,只见一身窄袖圆领袍的年轻男子大步走来,眉心紧锁,仗义执言,“太子殿下这是在做什么?怎敢如此拖拽靖王妃!”
是沈清淮。
沈药眼眶一阵酸胀。
可是她的内心并没有燃起多少希望。
沈清淮是会护着她。
可是在谢景初跟前,沈清淮……护不住她。
“你也知道孤是太子,那么孤做什么,没必要向你汇报!”谢景初声线冷冽,不近人情。
说着,便要拽着沈药走。
“站住!”
沈清淮往前一步,径直拦在了谢景初身前。
谢景初没什么耐心,“让开!”
沈清淮不退不让,更是不卑不亢,“太子殿下要走,随意!只是靖王妃,必须留在这儿!”
先前,沈清淮好不容易动心一次,没成想,对方竟是自己长辈,还是辈分很大的那种,从此伤了心,连翰林院的差事都推脱了不再去做,只专心待在书房,只等着科举考试。
他的母亲是郡主,他也算是有些皇室血脉。
因此狩猎,他是有资格参加的。
不过今年,沈清淮原本并不打算来。
可是母亲却说,他要是每天闷在家里读书写字,迟早会变成一个书呆子。
沈清淮没办法,只能跟着来了。
他没有再主动靠近沈药,看见她好好的,也便心满意足了。
他跟着陛下去狩猎,不小心被锋利的箭头划伤了手掌虎口,因此回来包扎伤口。
没成想,会撞见这样一幕!
太子满面怒容,沈药则是鬓发散乱,甚至受了伤,唇角还沾着血。
沈清淮实在庆幸自己来了!
他义愤填膺,说道:“这毕竟是靖王妃!更是太子殿下的小皇婶!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太子殿下却这样粗暴地拖拽王妃,实在有违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