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沈药罢了。
突然,皇后捕捉到一抹身影,摇扇的动作一顿,站起了身。
她迈步上前,扬起恰到好处的和善笑容,“你可算是来了!”
来的正是侯夫人薛氏,也是当今皇帝和靖王的亲姨母。
薛夫人福身:“皇后娘娘。”
皇后忙不迭扶住她的手,“何必多礼?都是一家人!”
二人说笑着往里走,正好听到周舅母的嗓门:“她啊,不过是没站稳,手掌心擦破点儿皮,便哭哭啼啼的,硬让王爷领着她进宫,非说是太子推的!陛下哪能不给王爷面子?自然是要责罚太子。跪了两个多时辰,啧啧,全皇宫都看见了!咱们皇后娘娘也是心肠软的,这也没有跟陛下闹腾!硬生生咽下了这顿委屈……”
薛夫人听得直皱眉。
皇后在旁边,微不可察地翘了下嘴角。
如此一番下来,在沈药本人抵达东宫之前,她的这个人,这个名字,便在东宫成了最火热的话题。
故而,甫一迈步进门,沈药便感觉一股又一股灼热的视线,牢牢钉在了自己身上。
不必她们说什么,她便可以感受到各种眼神之中暗藏的诸多情绪,或戏谑,或调侃,或不屑,抑或厌恶。
总而言之,令她压力颇大。
可是男宾女宾是分席的,沈药现在又不能扭头去外面找谢渊。
她深吸口气,打算硬着头皮往里走。
突然记起什么,福至心灵似的抬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扶了下鬓发。
众人视线紧随过去,赫然是一支金镶玉发簪。
日光下,金簪熠熠,折射出夺目的光辉,即便隔着一段距离,瞧着便美得惊心动魄。
这是寻常金簪所不能比拟的质感与做工。
到底都是贵妇,每日都与胭脂水粉、金银裙钗打交道,这一下,注意力自然而然地从那些八卦说辞,转到了这支簪子上。
有贵妇私下交头接耳,“这样精美的簪子,还以为只有宫里才会有呢。”
“听说……是那天宫里陛下赏赐的?”
“要我说啊,皇后娘娘戴的都没有那支金簪好……”
声音已经很轻,但皇后还是捕捉到了细微的响动。
她心生烦躁,不着痕迹,扫了那二人一眼。
沈药渐渐走近,众人收了声,不再言语。
“靖王妃年纪不大,架子却不小,姗姗来迟,是想叫所有人都瞧瞧,你有多得靖王的宠爱吗?”薛夫人冷着脸,语气讽刺。
其他人畏惧靖王,不得不给靖王妃面子,可是她身为靖王的亲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