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严阵以待,确需费些周折。然而方才敌军散乱无备,故能速胜。”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心中暗想:
“散乱无备?那五百人可是韩范麾下精锐,岂是乌合之众?即便真如将军所言‘未成阵势’,可三十骑破五百人,也未免太凶残了!且严阵以待,也只需‘费些周折’?”
一时间,众人只觉赵云的谦虚之语,反倒比先前的冲阵之举更令人震撼。
一名年轻官吏低声对同僚道:“赵将军此言,倒像是说‘不过随手为之’……这哪里是谦虚?分明是……”
同僚苦笑接话:“分明是在视韩范那五百步卒如草芥!”
众人深有同感,赵云的谦辞,听在他们耳中,竟比直白的夸耀更显锋芒!
高柔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心中暗叹:常山赵子龙,勇武盖世却不自矜,左将军有此等人物留守后方,袁尚不能成事矣!
而赵云只是静静立于庭中,白马银枪,神色如常,仿佛方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侥幸”罢了。
见众人情绪稍定,赵云遂上前一步,向高柔拱手道:“高相无恙否?诸葛军师忧心中山、常山局势,特遣云前来接应。不知韩范等人可有为难诸位?”
高柔敛袖还礼,眉宇间虽有疲态,但目光依旧锐利:“多谢赵将军驰援。韩范虽将我等软禁,但未敢加害,只是——”
语气微沉,高柔又扫视庭院中众官吏将校,叹道:“袁尚以‘左将军勾结曹操’为由,强夺常山兵权,更欲借并州战事困住左将军。如今真定城内八千兵马,皆被其心腹掌控调往上党,粮草亦被征调一空。”
旋即,高柔的语气又生出几分愧意:“城外的黑山民也被大量征调为役夫,我受左将军和诸葛军师信任,却不能护黑山民,实是无颜再见左将军和诸葛军师。”
赵云听罢高柔之言,神色肃然,沉声道:“高相不必自责。袁尚倒行逆施,非一人之力可阻。今我既至,必当助诸位拨乱反正!”
环视众人后,赵云声如铁石相击:“诸位亦无需惊惶,诸葛军师早有筹谋。袁尚欲断我军归路,却不知常山八千将士多受左将军恩义。故而只需救出诸位联络旧部,再借高相之名断其粮道,袁尚所遣兵马必不战自溃!”
一名被软禁多日的校尉闻言,激动上前:“袁尚虽然软禁了我,但我的心腹尚在军中,若得赵将军相助,我可亲往联络!”
另一名文吏亦献策:“韩范强征粮草民夫,百姓怨声载道。下官愿持高相手令,劝说乡老断其粮运!”
一时之间,被软禁的官吏将校纷纷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