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堆数据。
这种感觉很奇怪，哪怕平时以意识体状态进入幻域世界时，身体其实也是由数据组成，可感觉上却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
自从从蓝月界进入了那条血色空间裂缝之后，他就一直处在眼前这种状态中。
他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自然就谈不上控制，虽然意识还在，并且非常清醒，但是却无法使用技能，也无法和幻域世界或幻域单位们联系。
方默甚至不确定时间过去了多久，好像只是一瞬间，可是又好像过了很久痕迹。
这种情况，甚至比之前被困虚无空间时还要糟糕。
方默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依旧能看到那一缕特殊的灰雾数据，并且自己“移动”的方向也和灰雾数据的来源方向一致。
这一缕灰雾数据，毫无疑问就是来自那个叫做申海的神秘男人，对方已经消失了很久，如今再次出现，而且是在那个非常关键的时刻，似乎是在传递信息，或者说是……引路。
当时做出探寻灰雾真相的决断，而非顺应游戏提示返回蓝月界，有一半的原因是单纯的直觉，当时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潜意识里不断提醒方默：如果走了，就会永远错过某个很重要的东西。
最终，方默选择了进入血色裂缝。
虽然眼下的状况有点失控，但所幸似乎并没有危险，仿佛是自己化作数据正在一条数据通道里穿行，只是不知尽头在何处。
就在方默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股窒息感忽然袭来。
窒息感？
化作数据的自己连身体都感觉不到了，为什么会有窒息感？！
错愕间，那股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甚至让方默的意识出现了恍惚，他本能反应地想要挣扎，下一瞬竟然就真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并且遵循本能做出了挣扎动作。
更多的感知回归，自己好像深处粘稠液体之中，随着身体的挣扎，终于找到了平衡，脚下也踩到了依托，猛地站了起来，上半身成功脱出了水面，窒息感减缓，空气顺着张开的嘴进入肺部，引起一阵本能地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
方默一边咳一边猛地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脚下是一个浴缸形状的培养舱，里面有血色的培养液，自己赤着身子，身上各处插着十几根半机械半生生物质地的管子。
环视四周，培养舱是挂在一座高耸入云的钢铁大楼的外墙上的，旁边还密密麻麻地挂着无数同样的培养舱，每个培养舱里面都有一个人影。
再远处，还有无数同样的高楼建筑，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