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装蓝和国防绿不再是主色调,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颜色的“的确良”衬衫、羊毛衫,甚至能看到一些女士烫了时髦的卷发。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也从汗味和烟草味,变成了雪花膏和麦乳精的香气。
果然不愧是走在时尚前沿的魔都!
沐珧很快适应了新的工作环境。
她播报的内容,除了常规的到站提醒和安全须知,果然增加了许多时事新闻和政策解读。
她开始利用业余时间,从旧书店淘来高中的课本和一些基础的英语读物,如饥似渴地学习。
每当列车停靠在沪市,她就有一天半的休息时间。
她不像别的女同事那样去逛百货公司或者看电影,而是一头扎进福州路的旧书店和图书馆里。
她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
物理公式、化学方程式、英语单词、古诗文……这些曾经让原主头疼的东西,现在却成了她通往未来的阶梯。
除了学习,她也在悄悄地进行着资本的原始积累。
她利用自己往返两地的便利,做起了“微型倒爷”。
当然,她做得很谨慎,也很有选择。
她从沪市采购的,不是那些容易被查处的紧俏工业品,而是一些在北方看不到的、代表着新潮生活方式的小物件。
比如,一块印着蝴蝶图案的真丝方巾,在沪市的批发市场只要几毛钱,拿回宁阳,卖给那些爱美的邻居大姐、小媳妇,一块五都有人抢着要。
又比如,一瓶蛤蜊油、一盒友谊牌雪花膏,这些在北方需要凭票供应的东西,她在沪市的一些小商品市场却能用钱买到。
她从不贪多,每次只带少量几样,藏在自己的行李箱夹层里。
她卖东西的对象,也仅限于老家大院里几个信得过的、嘴巴严实的邻居。
她赚的不是大钱,而是利用信息差和地域差,赚取一份安稳的、额外的收入。
几个月下来,她的工作、学习和“副业”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她的知识储备越来越丰富,而她那个小小的铁皮饼干盒里,也积攒下了一笔在当时看来相当可观的“巨款”——足足有三百多元。
这笔钱,在沐珧看来不多,不过这只是个由头,好方便她用空间里的资金。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197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