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这是要抗旨吗?”
上衫虎寸步不让,枪尖的寒芒几乎要刺破沈重的皮肤。
“儿子迎回父亲,天经地义!”
沈重非但没退,反而向前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淬满了致命的构陷剧毒。
“大将军如此强硬,连几天都等不了,罔顾太后懿旨!”
“是不是就像下官之前所说,大将军早已有了不臣之心,想着迎回令尊之后,朝廷再无掣肘,大将军便好起兵谋反了!”
“沈!重!”
上衫虎的怒火彻底被点燃,长枪的枪缨疯狂抖动,发出簌簌的声响,枪尖又向前递进一分。
“你敢污蔑本将军!!!”
沈重毫不退让,竟然再次上前一步,胸膛几乎要主动撞上那冰冷的枪尖,他梗着脖子,状若癫狂。
“下官有没有污蔑大将军,大将军自己心里,最清楚!”
街道中央,两人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即将爆发的冲突死死吸引。
而在这片风暴的边缘,范隐已经悄然退到了何道人身边,仿佛场中那两个随时可能血溅五步的朝廷大员,只是两个在街头斗殴的泼皮。
“你不上去管管?”
范隐饶有兴致地问,像是在问邻居今晚吃什么。
何道人目不斜视,依旧盯着场中那根不断颤抖的枪尖。
“太后的命令,只是说不能让别人对你出手。”
“沈重和上衫虎,不关我的事。”
范隐耸了耸肩,换了个话题。
“话说,你武功又精进了。刚刚那道剑气,比昨天和我打的时候,更凝练了。”
何道人惜字如金。
“也多亏了昨天和你打的那一场。”
范隐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剑上,那柄剑因为刚刚挡了上衫虎一枪,剑身上留下了一点微不可查的白痕。
当然,和昨天与范隐交手留下的近乎完全毁掉这把剑的满身裂纹来比,几乎微不可见。
“哎,这剑还没换啊。”
“舍不得?”
何道人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不是,是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
范隐笑了。
那笑容,纯粹而干净,像是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分享机会。
他将自己左手一直负在身后的那柄长剑拿了出来,横在身前,递到何道人面前。
“这把怎么样?”
何道人本只是随意地歪头一瞥。
可就是这一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