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位沈重大人,却是早就攀附了太后,成了太后门下的心腹。在上京城中,那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啊。”
“毫不夸张地说,他沈重在你们上京城,已然是一手遮天。说不定,你们北奇的太后与小皇帝,正是因为忌惮沈重权势过大,尾大不掉,这才迫切希望肖老前辈回去,借老前辈的威望与能力,来制衡沈重呢。”
“如此一来,沈重又岂会甘心让肖老前辈安然回到北奇,坏了他的好事?”
听到范隐这番条理清晰、合情合理的分析,上衫虎那如山岳般沉稳的气势,也不由得出现了一丝波动,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范隐见状,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愈发显得恳切,继续他的“劝说”。
“大将军,您再想想。我还听说,我们南庆那位重要的暗探言冰芸,此刻正被扣押在沈重的锦衣卫大牢之中。”
“我们家这位言冰芸,那可是神通广大的人物。在两国交战期间,为我大庆传递了无数生死攸关的重要军情。”
“这简直是将沈重和他麾下那些锦衣卫的脸面,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啊。沈重对他,能不恨之入骨?”
“沈重定然不希望言冰芸安然无恙地被我们接回,可言冰芸又是你们北奇与我朝谈判的重要筹码,他沈重再大胆,也不敢随意处置,以免引火烧身。”
“那么,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想方设法破坏这次人质交换的行动。如此一来,既能除掉肖老前辈这个心腹大患,又能让言冰云无法回归我大庆,岂非一箭双雕?”
范隐说到此处,语气一转,带着几分恭维与了然。
“大将军啊,您心里其实也跟明镜似的,早就洞悉了这一切,对不对?否则,您又何必冒着风险,亲自前来我大庆境内,迎接肖老前辈呢?”
范隐说得情绪激动,情真意切,那模样,活脱脱一个为主分忧、忠心耿耿的谋士。
心思相对单纯的高达,看着此刻情真意切规劝上衫虎的范隐,脑子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这位范大人,莫不是上衫虎安插在我大庆的卧底吧?这话说得,也太为北奇着想了。
王七年则是满脸敬佩地看着范隐一顿慷慨陈词,心中暗自惊叹:乖乖,瞧瞧人家这口才,真是舌灿莲花,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自己这辈子,怕是都赶不上大人这万分之一了,怪不得人家是监察院提刑司。
范贤则默默看着自家兄长,嘴角微微抽搐。
他太了解范隐了,这熟悉的语气,这熟悉的表情,自家大哥这“忽悠”模式,怕是又不小心给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