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庄之行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莫名升起几分怅然，曾经的热闹不复存在，而他也马上就要离开这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男人并未回头，藏海行至庄之行身旁站定。
“你的第一个仇终于报了，心情如何？”
藏海从未想过庄芦隐会死在庄之行手里。
与其说是庄之行杀了庄芦隐，倒不如说只有这样，庄之行才能活下去，庄家的百年功业才不会就此抹去。
没有听到他的回头，庄之行又问了一句。
“藏海，你如今，真的开心么？”
“开不开心的还重要么，你马上就要离开京城去往边关，还有什么想说的不如现在一并说了吧。”
“父亲让我带岁邯离开，我知道我左右不了她的选择，你说她是会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藏海再次陷入沉默。
岁邯大仇得报，怎么可能愿意继续留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至于她会去哪儿，似乎也已经有了答案。
庄之行要去庄芦隐曾经待过的地方，想来岁邯应该也会跟着一起。
不死心地想要当面问岁邯，可庄芦隐死后，藏海甚至连她的面都不曾见着。
“不如我们去问问她，听听她的回答。”
“你知道她在哪儿？”
“侯府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而我也很快就要离开京城，在那之前我自然要去拜别母亲，这会儿，她应该在我母亲墓前诉说往事。”
藏海抿了抿唇，他怎么连这都没有想到。
跟着庄之行去到沈宛的陵园，果不其然，在那里看到了岁邯的背影。
火光忽明忽灭，映照在岁邯脸上，让人辨不清看不明。
男人上前，跪倒在地，对着沈宛的墓碑拜了又拜。
“娘，我要走了，不能时常回来看你，请原谅儿子的不孝。”
岁邯起身，转头对上站在不远处的藏海。
陵园周围静悄悄的，四顾无言，缓步到大街上。
直到城门口，藏海才终于忍不住打破沉寂。
“真的要走么？”
这话无疑问的是岁邯。
庄之行各看了他们一眼，牵着马到一旁稍作休息。
他太累了，一连经历那么多事情，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