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之行在阁楼等了许久，腰背都坐得酸痛不已，却依旧没有见到岁邯的身影，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问对面同样等得精神涣散的香暗荼。
“你确定给夫人递消息了么，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侯府到枕楼的距离也不远啊。”
“她该不会是根本就没想管我吧，就单纯想在我爹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讨得他的欢心，仅此而已？”
香暗荼白了庄之行一眼，岁邯才不是那种人呢。
兴许是因为什么事绊住了脚，可仔细想想，她在侯府能有什么事，除了陪那老登谈论风花雪月，香暗荼实在是想不出另外的可能。
“你小娘还是在意你的，再等等吧，大不了晚上住在枕楼，反正已经赊了那么多账，也不差这一晚。”
“她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庄之行蹭地一下从桌边站起身，那动静大得香暗荼都清醒了许多。
这天确实不早了，岁邯要是这时候过来，难免危险。
“也行，那你记得改日喊她到枕楼平账。”
“知道了香老板，不就是平账么，我侯府还是有钱的，大不了我拿我爹珍藏的宝贝跟你换。”
“可别，你爹的那些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实在是不敢收，谁知道是不是你正经得来的。”
少年红了脸，那些东西确实不是他从庄芦隐那里正经得来的，可下人们都默许的事情，就算是他擅自做主拿来的，便就是他的东西，发现了也不过顶多挨几顿骂。
但是看庄芦隐近些年对他的态度，可能连骂都懒得骂。
到底是年纪小，说他两句还不乐意了。
看他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原来庄之行也是知道臊的，还以为他脸皮够厚，根本无所谓旁人的打趣呢。
八公子从一旁的屏风后走出，身后跟着方才自杨真那屋出来的小枝。
香暗荼细细打量了下那姑娘，不明所以地开口询问。
“她是怎么回事？”
“被杨真喊过去为难人的，差点就被吞炭了，好在岁姐姐给拦了下来。”
就说是绊住了脚，“那她现在人呢？”
一脸为难地走到桌边坐下，不知刚从何说起，这事儿多少有些难以启齿，香暗荼看她的表情，忍不住挑眉。
“她该不会又要霍霍清白人家的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