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改变一个人,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听到下人说庄之行又在枕楼赊了好大一笔账,岁邯只觉得头疼。
这些天他虽然日日都会回府,不再夜宿他处,甚至每天按时到偏院请安,可其余时间该吃吃该喝喝,日子与往常那般潇洒自在,全然没有半点学好的趋势。
这不,香暗荼派人到侯府送账册,摆明了就是要她去接那纨绔回家。
从后门坐马车到枕楼,轻车熟路地往阁楼走,忽然见一面生的姑娘路过身旁,往不远处的房间走,岁邯停下脚步,继而狐疑地跟上。
当在屋里见着前些日子擅坐朱雀头的公子,岁邯勾唇一笑,这世界还真是小,看来他已经通过庄芦隐的考验,顺利进入了舍人府,如此说明他是有几分能耐的,但是岁邯小瞧了他。
目标明确,直奔侯府,显然是有备而来,莫不是庄芦隐的仇家?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要知道庄芦隐这些年干过不少腌臜事,会有仇家来找他也很正常。
可看那公子的年纪也不大,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让他等到今日才来寻仇?
这样想来,他们像是一路人,或许可以想办法拉拢到身边,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岁邯,他会是个不错的同盟。
再看屋内的其他人,都是庄芦隐身边的走狗,他们约他在这里见面,八成是要故意刁难。
据岁邯所知,那三人通通都是酒囊饭袋,没有多少真才实学在身上,要是突然出现一个能耐的幕僚抢去庄芦隐身边的位置,那他们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想要借机让他知难而退,简直愚蠢,当心日后小命不保。
“几位大人可玩得尽兴啊?”
就在他们要逼迫那姑娘吞炭之际,岁邯推门而入。
褚怀明等人见着岁邯,脸色微变。
虽说人是褚怀明送到庄芦隐身边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岁邯仗着庄芦隐的宠爱也算是半个主子,而他们自然不敢当着岁邯的面造次。
要是她回去向庄芦隐吹枕边风,受罚的是谁显而易见。
“岁夫人怎会在此,亦是来枕楼玩乐?”
“来平账的,没想到会瞧见这么有趣的一幕。”
“我们就是跟她闹着玩的,岁夫人千万不要多想。”
“那我把这块炭放你嘴里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