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鱼肚吐白，杨羡悄然起身，瞧着岁邯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纵有千万般不舍，也是时候离开这里。
穿好衣服走出禅房，正巧与院中的杜仰熙打个照面。
“杨衙内这是打算回去了，还以为你会在这里赖上几日。”
昨夜杨羡宿在岁邯房里，他们两个关系匪浅，半点不知道避着些人，还是说觉得他憨厚可掬不像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我倒是想赖，奈何我心疼姐姐，不想给她添麻烦，这才早早离开，劝你也早些回家去，免得引火烧身，官家若是知道你追着姐姐到白云观，指不定会怎么对你。”
“我不知道杨衙内在说什么，既然衙内要走，记得路上小心，可别被劫匪劫了道。”
“还以为探花郎是什么好人，没想到咒人的话张口就来，倒是我高估了探花郎的心胸。”
心胸这种东西，杜仰熙从来都是对人不对事，像杨羡这样的，狭隘些又何妨，给他找点不痛快，自己才会觉得痛快。
杜仰熙柔柔一笑，并没有搭话，杨羡自觉没趣，转身离开。
策马回府，入城时偶遇出城办案的沈慧照，两人对视一眼，并没有多言语。
杨羡跟沈慧照不过几面之缘，印象最深的一次便是在中秋宫宴上，要不是他走路不看路，也不会撞上岁邯。
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听闻这判官面冷心更冷，所以杨羡丝毫不担心他会与岁邯有什么瓜葛。
反倒是沈慧照，在杨羡离开后，回头看了眼他的背影。
这个时辰，从城外回来，着实可疑。
原本办完这个案子便可以休假过节，可宫里不知道又抽什么风，说要办个除夕宴，所以沈慧照不得不抓紧查出手头案子的凶手。
沿着小道一路前行，在一处分叉口见着一串马蹄印。
那是杨羡来的方向，抬头望向远处的高山，山上是白云观，白云观里有谁，让他如此流连忘返。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岁邯的身影，眉头微皱，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耻，岁美人那样柔情似水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
更何况他们之间终归还是隔着一层关系，以官家的洞察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若是官家帮着给岁邯打掩护呢。
被惊世骇俗的想法给吓得直愣怔，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近日关于岁邯的谣言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