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樾赶到之前，岁邯带走了茯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皓月殿主可以宽宥岁邯，但绝不会容忍茯苓在他跟前放肆，要是留在那，肯定会被打得皮开肉绽，血吐三丈。
一个闪身，回到冷泉。
茯苓垂眸看着岁邯拉着她的手，冰冷的内心一闪而过几道暖流。
推开门，将人甩到空荡的屋内，这一个两个的，都那么不让她省心。
“知不知道如果我晚到一步，你很可能会被梵樾打死！”
“姐姐，你在关心我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见岁邯气得不行，茯苓上前一把环住她的腰，原先的气焰顿时消得彻底，茯苓趴在岁邯肩头，轻轻往她肩窝深处蹭了蹭。
“我就知道，姐姐心里也是有我的。”
想推开她，奈何茯苓抱得实在是太紧了，像牛皮糖一样，碰一下都觉得黏人，有刹那的瞬间，好像她又变回了那个什么都不懂，只一味跟在岁邯身后的小尾巴。
“我只是不希望师尊少个弟子，毕竟冷泉宫不像兰陵仙宗那般弟子众多。”
“姐姐嘴硬的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你心里明明也是有我的，为什么不愿承认，你真的只是将我当作你的师妹么？”
年下不叫姐，其心昭然若揭。
岁邯抿唇不语，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茯苓硬控至此。
“茯苓，我对你只有同门之谊，当初若不是师尊将你带回冷泉，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师尊救我一命，我自当感恩戴德，可我是你一手带大的，旁人都说看我时总能看到你的几分影子，我愿意一辈子做姐姐的影子，只有那样，我们之间才有亲密的联系，好像我们已然融为一体。”
融为一体，她知道什么是融为一体么，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主人和影子，确实很亲密，但那不该是形容岁邯和茯苓的关系，因为岁邯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茯苓当作自己的附属品，茯苓只是茯苓，她是完整的一个人，无关其他。
“茯苓，你何苦如此执迷不悟，怪我没有教好你，辜负了师尊一番信任。”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永远效忠于师尊，你们之间又是怎样的关系，此前的记忆，姐姐到底记得多少？”
问出多年来的疑惑，茯苓只觉心头无比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