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知你有一手好画功,既然醒了,不如给我画幅画。”
男人的嗓音低哑,不带任何情绪。
“现,现在?”
岁邯茫然地扫了眼窗外,南胥月这是抽什么风,怎么突然这样。
不过就是画像而已,早不画晚不画,非得深更半夜的时候画是么?
罢了,就宠他这一次。
下床披了件外衣,走到书桌前站定,借着月色看目光沉如墨的男人,提笔起势,落笔有神,几乎是出于肌肉记忆,迅速地在白纸上画出大致轮廓。
南胥月看着她的动作,眸中蕴藏着复杂的情绪,这该是多么熟练才会在失忆后也能轻松画出那张熟悉的脸。
或许对于岁邯来说,那个人早已印在脑子里,不管失忆与否,仍然记得他的存在。
岁邯一丝不苟地作画,力图诠释出南胥月皮相的惊心动魄。
一个时辰后,岁邯搁下画笔,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画卷,忍不住喟叹这上天恩赐的容颜,不料身后突然袭来温热,岁邯转过头,红唇轻擦过南胥月的面颊,她怔住,手上的画卷便因此落入南胥月掌心。
南胥月看着画中的自己,略微失神,他在她笔下含情脉脉,可南胥月怎么都觉得不对,那双眸子一点都不像他,她画的始终是卓翼轩,心中所念趁着失忆不动声色地遗漏出来,意识到这点的南胥月面色莫名难看。
哪怕到这种时候,她心里想的念的都是那个死人,他到底哪里不如他,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死人这样折磨一个活着的人。
“南胥月?”
南胥月把画卷放下,垂眸望着怀中的女子,低声应了个嗯。
“你在想什么?我叫你好久,你都不应我。”
岁邯小声咕哝着,面上是恰到好处的怨愤,不会使人烦厌,亦不会让人忽视,南胥月拨开案台上的画卷画笔等一应事物,又将岁邯抱至桌案,圈着她,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瞧。
“我知道我画功一般,画不出你十分之一的美韵,也不知道是谁跟你说我画功了得,那分明就是诓你的,偏你还信了那人的鬼话,不过既然给你画了,就得好好珍藏起来,好歹是我一番心血,可不能像那幅画似的,轻易给毁了。”
“聒噪。”
南胥月寥寥两个字对岁邯下了评断,接着便俯首吻上她的软唇。
属于南胥月独特的气息席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