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岁邯的房间，推开门，见她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睡得正熟，悄声走到床边坐下，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留有一些暧昧的痕迹，这些应该都是方凯毅留下的。
小心翼翼地牵起岁邯的手，将它放进被窝里，仔细掖了掖被角，不想岁邯因为他的动作悠悠转醒。
“是我吵醒你了么？”
岁邯轻轻摇头，往杜城身边挪了挪，枕着他的大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男人扯了扯被角，以免她受凉。
目光落在那些痕迹上，心中止不住的酸涩，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后来才发现，根本不可能。
“杜城，你总喜欢皱眉头，一点都不好看。”
抬手轻抚男人浓密的眉毛，杜城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反复亲了亲，爱不释手的样子落在岁邯眼里像极了黏人的小狗，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了，不开心么？”
怎么可能会开心，没被烦死就不错了。
他也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岁邯，打心底里就觉得她应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陆地有太多的限制，只有回到深海，岁邯才是绝对自我的存在。
有些怀念她最开始不会说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略显懵懂，没事就喜欢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跟牛皮糖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明明不过都是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却给杜城一种上辈子的错觉，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
方凯毅的出现，带给他的从来不是简单的男人间的危机感，而是另一种更深层次的无力感，他开始审视自己是否真的有保护岁邯的能力，或许从一开始把岁邯送回深海才是正确的选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纠缠不休。
岁邯不懂事，他也跟着不懂事，有意隐瞒美人鱼的真实身份，为一己之私想要占为己有，不想她实在是太招人，眨眼的功夫就勾到了另外两个。
揉揉眉心，长叹一口气，到底说她什么好的，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想要把人拴在裤腰带上，这样就不会在外面招蜂引蝶。
明明最开始她说的是和他生孩子，结果最后演变成和另外几个人都发生了关系，也不知道她们种族的繁衍大计能不能成功实现，他们又能不能等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岁岁，你为什么想要留在陆地？”
上次蒋峰问她会不会离开，岁邯明确说过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