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都能猜到,一定是王映雪安排的。
邬善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礼义廉耻,凑到窦明跟前,低头贴上她的额头,那冰凉的触感顿时给她降了不少热度,身体不由得瑟缩一下,邬善以为她要躲,便大掌一伸,扣住少女的后脑勺。
两人就这样紧紧贴着额头,不曾有再过分的举动。
“邬公子,我没事,只是有些热罢了。”
半晌后,窦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男人微微一愣,随后尴尬地松开手,关心则乱,他甚至都没问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上了手,确有不妥。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还望五小姐勿怪。”
窦明知晓他的心性,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更何况他们两个本该尝试着相处,这样往后在邬家也能过得舒坦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天光渐暗,邬善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妹妹,这个邬公子,明显就是中意你的,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离了窦家,逃脱王映雪的掌控,也算是能好好做回自己。”
“岁姐姐,他真的中意我么,像我这样无趣的人,想要讨人欢心,太难了。”
“何必非得讨人欢心呢,自己快乐就足够了,旁的大可不必困扰,妹妹花容月貌端庄可爱,是不可多得的大家闺秀,不必妄自菲薄,千万记住,爱你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他都会爱你,没必要为了旁人委曲求全。”
窦明但凡有岁邯半分通透,也不至于被生母压折了腰肢。
备婚的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听说宋墨因定国公一案被下诏狱,岁邯有些不放心,深夜孤身出了窦府,去探望所谓的青梅竹马。
“岁姐姐,你对宋世子到底还是有感情的,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担心他呢。”
纵使有恨,却还是忍不住牵肠挂肚。
听出窦明的困倦之意,岁邯让她好好休息,从而完全掌控这具身体的行动权。
诏狱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在门口徘徊无果,只能先回府。
一辆马车从身旁驶过,风吹起卷帘,露出车内人的侧颜,岁邯不由得瞪大眼睛,僵在原地。
“停车。”
熟悉的嗓音传入耳中,岁邯想要离开,可脚下像是灌了铅般,沉重不已。
长指掀开帘子,从里头探出一双眸子,四目相对,岁邯猛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