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吹来的热气灼得狐狸毛色发红，岁邯有些惊奇地看着它，没想到乘黄的原形那么好玩。
隔天，男人变回人身，本以为可以继续这样的日子，可好景不长，神女知道了乘黄做的事，虽然他在岁邯的劝说下已经不再残害人类，但先前的伤害确实是造成了。
神女收回白泽令，要将乘黄永世封印，奈何她的身体已经消耗到了尽头，愣是让他给逃走了。
在监舍里找到岁邯的时候，神女的眼神透着熟悉的温柔。
“岁岁，是你，对吧？”
除去应龙会那么喊她，就只有神女会如此称呼，岁邯走到她跟前，不清楚神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出她的。
此时的岁邯就像是久违回到家人怀抱的孩子一般，扑进神女怀里，紧紧拥着她。
“神女大人……”
“那天我没有认出你，但那之后我便想明白了，你能修成人形，我很高兴，蜚的事情，错不在你，不必自责。”
“你真的会死么？”
看着眼前虚弱的女人，岁邯有些后怕，她当时就该挣脱蜚，留在大荒为神女疗伤，如今一切都晚了。
“生死有命，既然是命中注定会有此劫数，就不必强留，乘黄犯下滔天大错，如今在逃，我无法得知他的去处，你将他带回来，让他永生永世，护大荒和平，以此偿还他的罪孽。”
“那你呢？”
神女时日无多，与其经受疫病的折磨，倒不如就此了结，也免得旁人再为她犯下杀孽。
“岁岁，你愿意替我，守护人间么？”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眼睁睁看着神女消散在自己眼前却无能为力。
如果她早些修成人形，如果她能听话些，如果她没有怂恿蜚去往人间，这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发生？
可就算是保持原形，岁邯也一样会很开心，化形不过是早晚的事。
就算不听话，神女和乘黄也不会对她有半分怪罪。
就算她没有怂恿蜚，他也会自己偷偷去人间，神女也同样会被重伤，乘黄依旧会为了朋友伤害人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死循环，根本没有答案，更没有所谓的如果。
不管是蜚还是乘黄，他们都没有错，如果不是因为生出感情，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有了那些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