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不过弹指间的功夫,等到百里东君拿到锋利沉重大刀时,眼中不住地闪过一抹兴奋。
云清轻轻抿了口茶,仔细听着叶鼎之这一路来的所见所闻。
叶鼎之没有丝毫不耐烦,每次皆耐性十足的与之解释。唯独在提及师父雨生魔时,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忧伤。
“你师父,到底怎么了?”
南宫春水敏锐地察觉出意思不对劲,敛下眼底的笑意问道。
叶鼎之声音发紧,犹豫片刻后道:“师父,他已经去了......”
红衣少年的立体分明地五官紧皱,眉目间流露深深郁闷愧疚之色。
“若非是为了我,师父或许还能留余时间几月......”
云清方才手中的茶盏,起身蹲到他跟前,仰头捧住叶鼎之的脸颊,轻声道:
“叶哥哥,这并非你们的本意,你不要从旁人的刁钻角度一遍遍的为难自己。好嘛?”
她的眼瞳里闪烁着湿漉的晶光,叶鼎之地忧郁的神色一顿,随即强撑着嗯了声。
伸手护着她的腰站起身,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愿意看云清在自己跟前低头。
他护在手心里的姑娘,只有他低头的份儿。
一旁的南宫春水艰涩地错开视线,思及某个身影,不由得在心中哀叹一声。
一别数日,竟已是物是人非。
他终究还是活得太长了,旧相识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他一人如同孤魂野鬼般在世界游荡。
南宫春水的眼神暗了暗,下一瞬,就听见道令人心底发软动容的声音。
“人终归是要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只要叶哥一直记挂着你的师父,他便永远存在于你的心中。”
“人死后皆会化为一捧黄土,左右不过先后顺序罢了。叶哥,你还有我,还有东君,还有我们......”
她轻轻揉了揉叶鼎之棱角分明的侧脸,见他面上的阴霾散去大半后,转头瞧见南宫春水正眼神晦涩的盯着她瞧。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白发少年的眼底重新恢复一片清明笑意,好似刚才所见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
云清的神色微动,礼貌回以一笑后移开视线。
与罗胜比试的百里东君被打倒在地,忍着胸口的剧痛,艰难地抬眼看向罗胜:“小爷 ,小爷我输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