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有字,苏武抬手递过去:“白相公,你看看此物!”
白时中脚步往前挪了挪,伸手来够,把便把衣物接去了,翻来覆去,算是找到了正反。
字也不多,白时中一看,一时就愣:“这这这……”
苏武也问:“你说,白相公,你说这事可如何是好?”
白时中此时脑袋里只有一团浆糊,只管一语来答:“这我哪里知道如何是好?”
苏武点头也道:“是啊,你不知如何是好,我也不知如何是好……那白相公,既然满朝文武大多皆在,你念一念,咱们一起商议商议,本就是国家大事,社稷大事,咱们一起商议再好不过!”
“念什么?”白时中有点愣,前面看看苏武,后面看看众人。
“念,只管念!”苏武正色一眼,目光里陡然凶狠瞬间,正与白时中回头过来的眼神对视当场。
“念念念……”白时中下意识连连点头,又道:“我念,如此家国大事,那就百官一起商议!”
“那就念啊……”苏武又催,手好似往腰间刀柄握了喔。
“我念……唉……”白时中又顺了顺这件衣服,开口:“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有子弄权,欺压君父;有臣结党,败坏朝纲;幽禁亲父,百般凌辱。朕夙夜忧思,恐伦常不守,世人效仿,礼节沦落,国将不国,何以面对黎民?何以统御万方?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社稷之重,更想朕之仁德,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
倒也不长……
念完了,落款在那里,天下一人也在那里,一笔遒劲飘逸的瘦金体也在那里……
就看那大殿之内,嗡嗡不止!
白时中念完了,转头到处去看。
苏武也在说:“本是父子家事,奈何又是家国大事,如之奈何?诸位,诸位国之干城,这可怎么办?”
却听一个尖锐之声忽然从大殿之内喊出:“矫诏,此乃矫诏,此乃矫诏!”
出来了,天子从人群里出来了,拖着两只大袖,呼喊不止。
苏武自也一语:“臣也担忧此那乃矫诏也,还请诸位同僚共鉴!”
就看苏武又对白时中一语:“快,传与诸位同僚共鉴!”
白时中转头去,脚步却慢,他自是在犹豫纠结忐忑。
却是那天子赵桓,忽然脚步飞快往前,直接冲到白时中面前,一把夺过了那衣带诏,立马揉了揉,揉成一团,左右去喊:“此乃矫诏,不可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