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冲女真!”苏武大手一挥,还当再去。
女真人已然又开始收缩队列了,走得也慢了不少,但还是能冲,救一个也是救!只管不断袭扰,不能停歇,不能让女真人有一刻的好日子过。
又冲一番再归,黄昏要落夜,天地广大,也不要什么帐篷,只管就在马匹旁边席地而坐,许多军汉劳累,沾地就睡。
苏武还有事,他真要往东京去信,此时此刻,该开口要,时机也合适。
要燕云的官员任免,要军中的升迁之权……
一旁刘光世陪着,也有话语:“哥哥,天子加恩,怕是另有他意……”
苏武就着黄昏最后一点微光在写,也开口来答:“你说的这事啊……实在为难我也,身为臣子,岂敢往这些事里去参与?”
刘光世却道:“哥哥可不能这么想,总要选的,若是哥哥不选,只会让天子愈发猜忌,天子猜忌日久,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刘光世所想,就是觉得要么就选太上皇,什么都不做,那就一定要选天子,若是这么拖沓不决,那后果不堪设想。
刘光世自是为苏武担忧,又道:“哥哥若是不愿入京去……那此番上奏,就要一并与天子细陈心中忠义之念!”
苏武摇摇头:“你说的这奏疏,我也不写!”
“哥哥……万万不可模棱两可啊,必然自误也!”刘光世急切非常。
苏武却道:“我等在外,一心与敌死战,何以自误?”
“我知哥哥最念情义,便是昔日,太上皇恩义加身,乃至枢相也是情义深重,所以哥哥不愿做那等背弃情义之事,但此一时彼一时,哥哥这般在军中无妨,但在朝堂,万万不可!”
刘光世那是语重心长,急切在说。
“我自问心无愧,管不得那么多,皇家赵氏之争,与我等臣子无碍!我等臣子,自做好臣子该做的事就是!”苏武就是犟。
刘光世便也无奈,便是知道自家哥哥最重情义,这般人,没办法。
还得劝,但眼前劝是没用了,得想办法去劝,找谁呢?许要找那许先生,或者吴虞侯,他们是哥哥最信任之幕僚,他们更懂其中利弊,口才更好。
苏武奏疏写罢,只管往东京去要官职,快马发出。
刘光世自也更急,这般去要官,还不写那些忠义之语,天子怕是更有猜忌。
可如何是好?
苏武不写,刘光世自会去想来想去,他便来写吧,他自不能代表苏武,他能写的是军中上下,无不都是忠肝义胆之将,他刘光世,自也是一心提携玉龙为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