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着实不知如何好。
宗泽无奈,往外看看,只望京中之命速速快来,也看程万里,早早就知道了,这位上官,不是那等胸怀大志大才之辈。
如之奈何?可惜苏武不在,但凡苏武在此,大军早早就动了,还待此时?
且不说苏武忠义无双,只问如此大功,苏武岂能不要?
宗泽转身去,又回阳谷去,便是去等,要第一时间等到圣旨来。
却是宗泽一走,程万里待客的小书房里,走进来程娘子。
程万里正是焦头烂额,程娘子先奉了新茶,落座一旁,倒也不急着开口。
只待程万里来问:“乖女刚才可是听到了?”
程娘子点点头……
“那你说说……”程万里倒也真问。
程娘子此时才说:“父亲,待变……”
“什么待变?”程万里不解。
“局势不明,一来,女真是否真渡河了?如此大军,渡河岂能是简单之事?二来,东京城内是什么情况?三来,咱们家……”
程娘子一时未说完。
“三来什么?”程万里问。
“三来,咱们家,是京东重要,还是东京重要?”程娘子如此一语。
“门户私计,妇人之见!”程万里立马就斥,这种话,那是读书人说得出口的?
“父亲,许有时候,要一些妇人之见。”程娘子一语来,倒也不气。
“你兄长可还在京中呢!”程万里岂能不忧?若是东京出点事,那不成器的儿子啊……
“兄长虽然不曾中第,但向来机灵,待人接物,处处得体,他如今更是枢相身边亲信,再有什么危险,也到不得他身上……”
程娘子此时,还真理智非常。
程万里却是一时未说话语。
程娘子岂能真是一点妇人之见?若真是一点妇人之见,枉费她读了那么多书。
便听程娘子再来开口:“父亲,其实,此事不在是否要出兵去,而是在……这京东,拢共就这么点家底,这点家底,放在夫君手中,那是可大放光彩,却是此时勤王,那女真数万之骑来去纵横,就问此时京东,谁领兵去,谁能领兵去?莫不父亲去?还是那宗相公去?这么一点家底,一旦败了,就算夫君来日回来了,天大本事也使不出了,败军还有罪责,夫君又无兵马可用,这京东还无可守,咱们家岂不万劫不复。
于私,自是门户私计,于公,此番这天下亡不了,哪怕出得什么事去,天下也还在,天子必也还在,夫君来日若归,手上有兵,自还可大放异彩,还可收复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