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汴京城说乱就乱,乱成一锅沸粥。
牛马在奔,车驾在堵,推搡谩骂,乃至互相殴斗,高门大户在走,百姓争先更快……
东宫之中,太子赵桓,正也哭得死去活来,着他登基的太监早就到了,太子府詹事耿南仲也在旁。
赵桓何以愿意登基?
只管是哭,抱着柱子在哭,哭天喊地在呼:“父皇,父皇……”
一时之间,赵桓忽然也哭晕在柱子之旁,众多太监无奈,把赵桓抬着就往大殿去登基……
什么登基仪式,祭天大殿,告祭宗庙,皆无,只管换了黄衣,高台去坐,就是天子。
京城之内,自也有很多人没走,白时中李邦彦等人自是不能走的,许也不是他们不愿意走,而今他们就是朝廷了,中书门下就是他们。
新天子登基了,就斜斜坐在龙椅之上,面如死灰看着大殿之人,也有话说:“如今,如何是好啊?”
白时中顿时开口:“陛下,这东京城怕是守不住,陛下,许也当避一避才是……”
“往哪里去避?”新天子就问。
李邦彦岂能不言:“陛下……太上皇之意,便是要有天子坐镇京城,应天府也是京城,乃我大宋南京,且可先去应天府避一避,天子不居东京,居南京,自也是无妨,随后之事,自随后再说……”
就听门外有太监来报:“陛下,左掖门外,李纲拜见。”
李纲自都认识,以往他是殿中的御史。
“此人不走,还来拜见作甚?”新天子下意识一语去,转头一想,对啊,此人竟是没走,还真来拜见,天子手一抬:“让他进来!”
太监自是飞奔去跑,李纲也飞奔而来,只管往大殿内一跪,开口就呼:“陛下万万不可弃城而走!”
赵桓面色就变:“父皇已然出城,不知多少人随之而去,我……我何以就走不得?”
李纲就道:“陛下,天下的城池哪个能有都城坚固?而且宗庙、社稷、百官、万民都在这里,怎能丢弃!今日之计,应当整顿军马,团结军民,坚守都城,等待勤王之师。”
李纲之语,自也不假,人走得脱,老赵家的宗庙还在,历代祖先的牌位还在,这东西若是没了,哪里还有什么老赵家?
老天在看,老赵家在哪呢?列祖列宗还谈什么庇佑?
还说什么华夏正统?说什么千秋万代?
只问,大唐李隆基,安史之乱出长安城而走,从此社稷如何?从此天下如何?诸路节度使,从此之后,可还当真是唐?
还有这汴京城百多万的百姓,真能走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