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
此处之人,活得不易,还是边关要打仗,其性子里的坚韧,自不用说。
一路往府衙去,府衙也并不显得多么气派,但真比旁边,又显出不同,至少是砖石来造。
延州知府龚申,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并不是很管事的人,也是这里着实不是什么肥差,进士及第,混一辈子混到此处当知府,明面上责任重大,实际里毛好处没有。
京中来了个监军,还是内侍总管,还得伺候着,好在,这监军对他这个文官倒没什么无礼之处。
今日枢密院直学士要到,又得伺候一二,只管寒暄,只管备宴,只管陪着坐着笑谈几语……
一旁还有监军李彦,都坐在一处了,也还有寒暄几语。
寒暄过后,正堂里都落座,监军与学士自然坐头前,府衙里大小官员坐左,那边刘延庆带着儿子还有一众武夫坐右。
倒也奇怪,头前里,这般场景时常是有的,对面那群武夫大多一个个愁眉苦脸。
今日里,这位苏学士一到,对面那群武夫,陡然间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模样。
龚申不懂啊,不明白,也不了解,只管坐着笑着就是……
就看那苏学士开口来说话:“此番到得诸位之地,还要仰赖诸位兄弟多多帮衬,如此上下一心,建功立业!”
就看对面那群武夫,已然个个起身来,拱手一礼,然后就是七嘴八舌。
这个来说:“相公放心,我等随相公上阵已然不是一番两番了,此番打的是党项,是我西北军民血仇之敌,更当用命!”
那个也说:“相公一来,咱心里就安稳了,相公只管说什么时候开战,我等自当先驱在前,无有落后之人!”
“相公,鄜延子弟,但有一个上阵不勇,我等就自刎阵前!”
苏武连忙摆手:“这是说什么话语?”
然后满场就笑,刘延庆也笑着来说:“相公,此辈粗鄙,粗鄙不知所言,但他这拳拳之心,相公知晓就是!”
苏武抬手去挥那人:“你坐你坐!”
那人挠头去坐,又起一人来说:“相公,那厮不会说话,我来多说几句,就是打党项,我等个个百死,哪个都愿先锋陷阵,先登爬墙,反正就是相公来带着咱们打党项,咱们岂能不用命?”
这倒是说得不错,苏武笑着也点头来。
又听一语:“乡党打党项,上阵无怂人!”
这也不错,苏武听得连连在笑,却也注意到了一旁坐着的李彦,面色已然就不太好看了……
不免也想,这些军汉,见他的时候,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