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发生了太多大事,很多都足以改变整个民族的命运。
陈绍匆匆吃过早饭,就直奔魏礼的衙署。
宣和四年结束了,但是时局的动荡没有结束,接下来无疑是更重要的一年。
——
汴梁城。
丝毫没有因为前线的失利,而影响到汴梁城中过节的气氛。
作为天下最繁盛的都会,度岁节日自然热闹到了万分。哪怕以后世的目光而言,这新年的年味也很是不赖。
汴梁这几年每到冬天,都格外寒冷,但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汴梁依然四门大开,金吾不禁!
满城都重新装点,到处皆张灯结彩。街市当中,人头攒动,爆竹烟花,将黑夜都映成了白天。
男男女女,簪花穿行,酒肆瓦舍,丝竹弦乐之声直到天明。
刘光烈登高而望,就看见四下里流光溢彩,都朝着汴梁雄城汇聚。
而方圆数十里的汴梁城在这夜里,也大放光明。
城中沿街建筑,全都张灯结彩,但凡店铺,都搭起席棚,扎起灯山。
禁中方向,更是燃放起无数灯火,更有烟火冲天而起。
瓦舍勾栏,装点着花钿的娇俏女郎倚楼半醉半笑,干花果子,纷纷而下,宛若下了一场花雨。
他的心中,却并不痛快,因为他爹刘延庆被童贯给卖了。
童贯将伐辽的失败,推到了刘延庆身上,尤其是高粱河之败。
高粱河之败,刘延庆有责任么?无疑是有的,而且很大。
但是只有他一个人菜么?
那就未必了。
当时童贯已经完全不能主事了,躲在河间府不敢北上;
就算是西军中的老种也不干净,他为了保存西军的力量,坐视刘延庆被围,根本不出兵策应;
朝廷没来由调换人家西军的中低层武将,换了一群纨绔子弟来,结果一打仗全跑了;
让命令传不下去,士卒失去了控制
凡此种种,都是溃败的缘由,但是童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刘延庆身上。
刘光烈手里握有很多资源,都是定难军的,他在犹豫要不要利用这些资源,来救他爹。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崔林来了。
“三爷。”
刘光烈转过身,强忍住心绪,笑道:“你来了。”
“祝三爷新年康健。”
“同贺同贺。”
崔林压低了声音,说道:“三爷,西边来人了。”
刘光烈抽了一下鼻子,似乎有些风寒,问道:“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