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吕振山这个老江湖,被打断了肋骨也不敢声张,甚至主动“认栽”!为什么?因为他太清楚了!在看守所这个封闭的小社会里,管教就是天!得罪了管教,或者被认定是“告密者”,他接下来的日子会比打断肋骨痛苦百倍!甚至可能“莫名其妙”地死在某个角落!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把这份屈辱和伤痛咽下去,换取在看守所里苟延残喘的机会!
“我知道了。”沈鹏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平静下是压抑的惊涛骇浪,“辛苦你了。这事……到此为止。”
挂断电话,沈鹏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拨通了舅舅李显平的保密专线。他将从东洪公安局内部得到的、关于吕振山在看守所再次被打断肋骨、以及吕振山本人“认栽”不敢声张的详细情况,原原本本地汇报给了李显平。
“……舅舅,情况就是这样。”沈鹏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洞悉,“现在根本分不清,吕振山这新伤旧伤,到底是公安局的人直接动手打断的,还是看守所管教授意犯人打的,或者干脆就是犯人自发‘教训’他。吕振山自己都认了是‘意外’,这案子……没法查了。他比谁都清楚,在看守所里,得罪了管教,或者被认定是‘告密者’,他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他只能闭嘴,只能认命!”
电话那头的李显平沉默了许久。沈鹏甚至能想象出舅舅此刻紧锁眉头、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的样子。终于,李显平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疲惫和决断:“总算……清楚了。吕振山考虑的对,他知道自己的伤根本说不清楚了。再说在看守所被打,就得罪了看守所的领导,自己进来才几天?以后在看守所的日子还长着呢,要等着法院宣判,这段时间,万一乱说,他这是用沉默换平安啊。”
李显平顿了顿,语气变得果决:“这样吧,你让孙海龙主任立刻准备一份正式的、加盖市政法委公章的文件!以‘案情重大、异地关押更利于深挖彻查’为由,要求东洪县公安局,立刻将犯罪嫌疑人吕振山,移交给市局光明区看守所羁押!手续要完备,理由要充分!今天下班前,文件必须送到东洪县公安局田嘉明手上!”
“是!舅舅!我马上去办!”沈鹏精神一振,立刻应道。
下午五点,这份盖着鲜红“东原市政法委”大印的正式文件,由孙海龙亲自送到了东洪县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田嘉明拿起文件,目光扫过那不容置疑的措辞和鲜红的印章,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目光如电般射向孙海龙:“孙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吕振山是我们东洪县局立案侦查的重要犯罪嫌疑人!案件正在深挖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