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家人?”胡玉生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目光死死盯住李勃,“李局长,审我的时候,廖文波那帮人,可是把能问的都问了!能挖的都挖了!就差把我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了!可我胡玉生够意思吧?关于你李局长……关于你是怎么收钱,怎么安排人,怎么在中间牵线搭桥……我可一个字都没往外吐!够不够义气?!”
李勃没想到胡玉生说话如此这般,但转头一想也就想通了,换自己戴个手铐,估计还不如胡玉生。李勃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抽,眼神瞬间变得慌乱,他强挤出一丝笑容:“玉生……你……你够意思!够兄弟!这份情,我李勃记一辈子!”
“记一辈子?”胡玉生眼中的嘲讽更浓,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愤怒和委屈,“你们现在跑来干什么?觉得我胡玉生现在躺在病床上,带着这玩意儿,”
李勃看了一眼吕连群,吕连群很快意会,就说道,这样啊,这样,这次的关键,我看县委就是要钱,我合计着你们兄弟商量商量,咱们拿出七十万,把钱退了我相信还有机会。
胡玉生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眼睛因为激动死死瞪着李勃:“李局长、吕主任啊!你们来找我要钱?!我替大家扛了多少事?!你现在倒好,县里逼你,你们就转过头来逼我?!我告诉你,钱!没有!一分都没有!全被薛红那个贱人卷跑了!你去找她要!去阴曹地府找她要吧!”
“薛红……卷跑了?!”李勃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他最后的救命稻草,胡玉生手里可能还攥着的“救命钱”,竟然也化为了泡影!巨大的绝望和恐惧瞬间攫攫住了他,声音都变了调:“怎么可能?!那么多钱……她……她一个女人……”
“女人怎么了?”胡玉生眼中是彻底的疯狂和破罐子破摔的痛快,“她比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儿有种多了!知道要完蛋,卷了钱就跑!我现在除了这条烂命,什么都没有!要钱没有,要命……你们有本事让田嘉明现在就来枪毙我!”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胡玉生粗重的喘息声和李勃失魂落魄的抽气声交织在一起。吕连群站在一旁,脸色变幻不定,看着胡玉生状若疯虎的样子和李勃面如死灰的绝望,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涌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寒意。
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椅子上的胡延坤,此刻缓缓站起身。他走到病床边,枯瘦的手轻轻按在儿子剧烈起伏的胸口,浑浊的老眼扫过李勃的脸,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和最后通牒般的决绝:
“好了,玉生,少说两句。气大伤身。”他安抚了一下儿子,目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