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牌,是我的身体。”他自嘲地笑了笑,带着一丝苍凉,但眼神却异常冷静,“心绞痛?脑溢血?人老了,什么病都可能来…而且就在这种关口。死了一个副县长了,人大主任老焦也要主动申请下来了,如果再来一个倒在岗位上的政协主席…你说,上面会怎么看东洪?怎么看这位‘能干’的县长?稳定?呵呵…让一个老同志‘逼死’在岗位上,这顶帽子,他李朝阳戴得起吗?”
胡延坤的眼神陡然变得极其锋利,缓缓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张牌…是我的位置!县政协主席这把椅子!”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决绝的豪壮,“县委书记被搞走了,县人大主任被搞下去了!县长被调走了!现在,我这个政协主席,如果他李朝阳还要往死里逼…‘主动辞职’,四个字,够不够分量?”
他冷笑一声,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冰刺:“我写份报告!报告给市里,报告给省政协!就说东洪县的某些领导干部,工作方法粗暴,搞残酷斗争无情打击,逼得我这把参与革命工作的老骨头无法履行职责!甚至危及生命健康!我倒要看看,半年时间,四套班子一把手全都不稳,这东洪县的工作是怎么开展的!这‘稳定大局’是怎么维护的!让上面瞧瞧,他李朝阳在下面都干了些什么!我这条命,或者我这个位置,最后能不能换来他李朝阳一个‘不顾大局’的评语?!”
最后这句话,如同惊雷在两人心头炸响。李勃和吕连群眼中也瞬间爆发出震惊和一丝看到希望的异彩。他们没想到,这位一直在县里不动身是个的老领导,竟藏着如此狠辣、精准的政治反制手段!以退为进,以死相胁!
胡延坤看着几人的表情,知道这三张牌的分量已经足够让他们暂时压下慌乱。他靠回椅背,恢复了那种深沉的平静,目光幽幽地看向窗外的夜色,像是在对命运低语,又像是对李勃等人最后的告诫:
“但记住,这三张牌,轻易不能打。打了,就是掀翻了桌子。掀翻了桌子…这个冬天,大家想游上岸,就更难了。鱼只有在水里才安全,麻雀离开了树梢怎么活?所以,先看看李朝阳这五天,到底要玩出什么花来。五天…我们按兵不动,让他们走两步。记住,走慢了,我们脚下才稳当。”
李勃看着吕连群,又看向了胡延坤,试探着道:“主席,关键,这个工作组每天都要来催我,我该怎么办?”
胡延坤很是不屑的道:“拖。”
拖不下去怎么办?
胡延坤故作深沉,片刻后沉吟道:“这样吧,我去会一会,咱们的县委书记刘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