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委对你的考验啊。石油公司借钱的可不止教育系统一家,县医院也借了,而且借得更多。”说完,他用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桌子,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马立新更加为难,说道:“吕局长,我怎么听说石油公司买的这批设备一直没到?”
吕振海掰了掰腿,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有些乱啊,合同和信用都不太靠谱。石油公司确实付了钱,下属炼油厂也定了设备、付了款,但设备一直没发货。石油公司已经带着律师去东北了,相信设备很快就能运过来。设备一到,县石油公司就能盘活。到时候从地下抽油就能卖钱,这有什么难的?所以你要给老师们做做工作,石油公司不会在意这点钱,到时候还会支付利息,12%的利息,比银行还高两个点,局里这也是为全县教师谋福利。”
马立新并不像吕振海那么乐观,他满脸为难地说:“吕局长,新县长和泰峰书记不一样,泰峰书记只会喊口号,新县长可是动真格的。二官屯乡的老田,背景够硬了吧,就因为卖了点农药,直接就写了辞职报告,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所以要是县长知道我们把工资借给石油公司,恐怕不会轻易抬手。”
吕振海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屑地说:“县长还能把东洪县的中层干部全免了?不瞒你说,现在乡镇和村里对这位李县长意见很大。泰峰书记从来不敢动干部的利益,新县长一来就把乡镇的提留统筹削减了三分之一,还要求县里财政慰问教师、奖励学生,钱从哪儿来?他现在还没转正,只是主持工作的副县长,就算马上成为代理县长,头上不还有代理管着。我都听说了,不少干部准备联合起来,他要是再把东洪干部当软柿子捏,转正时选票恐怕不好看。”
马立新着急地说:“县长体不体面我管不了,可9月10号教师节,县长参加表彰大会,要是工资发不下来,可就不体面了。吕局长,您别怪我说话直,钱要是不兑现,到时候您脸上也不好看。”
吕振海瞥了马立新一眼,语气不善地说:“怎么,马校长,有人这是要和组织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