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试探与期待。
周海英慵懒地半靠在雕花靠背椅上,脊背陷进柔软的椅垫,一只手随意搭在扶手上。他手中乌木筷子在空中轻轻点动两下,腕间的和田玉手串随之晃动,发出细微的轻响。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下巴上,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语气低沉而威严:“不战而屈人之兵啊,合作才能共赢。”那声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从容。”
冉国栋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挺直腰板说道:“放心,我明白。我们一旦给沈鹏计划动真格的,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向他大舅通风报信。”
与此同时,我的办公室被午后炽热的阳光斜斜分割成明暗交错的两部分。头顶的老式吊扇吱呀作响,叶片搅动着沉闷的空气,却无法驱散室内的燥热。我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手肘撑着桌面,手指无意识地在文件堆里翻找,将一摞摞关于粮食增产的资料依次归拢整齐。指腹反复摩挲着关于粮食产量的报告,这份报告竟然被市政府退了回来,张叔一时间又不接电话,纸张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思绪不自觉地飘远。
这个时候自然是和晓阳打电话,电话听筒贴在耳边,肩膀微微耸起夹住听筒,另一只手在桌面轻轻敲击,随着晓阳严肃而急切的声音传来:“平安县的也被退回来了,只是让大家重新核,粮食产量千万不敢虚报,一旦数据掺水,后续问题一发不可收拾,找时间我们一起去找张叔。”
我望向窗外随风摇曳的梧桐树影,重重地应了一声,同时用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此时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愈发刺耳,扰得人心烦意乱。
刚挂断电话,敲门声便适时响起。“咚咚咚”,三声节奏清晰、力度均匀。我挺直脊背,坐正身体,整理了一下领口。组织部部长吕连群推门而入,精心打理的大背头被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他脸上堆满笑容,身体大幅度前倾,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身前:“县长,我们计划后天召开干部大会,主要研究几位马上要退休老干部的待遇问题。这些老同志原本都以为在退休前没希望解决待遇问题了,多亏您多次与组织部门沟通协调,才把这难题给解决了。大家都盼着您能在会上讲几句话!”
我靠在柔软的皮质转椅上,双腿交叠,手中的钢笔在指间反复转动,从虎口滑到指缝,又从指缝转出来。思索片刻后说道:“后天不行,进京书记已经和市委统战部约好了,要谈投资酒厂的事。干部大会我不参加,不过退休仪式可以办得隆重热闹些,就像部队退伍仪式那样,让老干部们真切感受到组织的关怀与温暖。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