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攀上了周海英的高枝?你以前不是最痛恨他中饱私囊、吃相难看吗?怎么现在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他?”
沈鹏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大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们就想着踏踏实实做点小生意,挣点外快补贴家用。您知道东洪县吨粮田的事吧,李朝阳想把吨粮田建设不达标的责任栽到毕瑞豪头上。”
李显平听得云里雾里,打断他的话,满脸惊讶:“等一等,你说什么?什么吨粮田?什么栽到毕瑞豪头上?就算栽到他头上,又和你有多大关系?”
沈鹏知道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亲舅,也不再隐瞒,在将东洪县吨粮田建设的真相说了之后,坦白道:“大舅,实不相瞒,这坤豪公司不只是毕瑞豪一个人的买卖,我和他是合伙人。”
李显平听到这话,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眼中满是失望和痛心:“沈鹏啊,量变是质变的必要准备,质变是量变的必然结果啊。你在“小便宜—大利益—无底线”的量变积累中,最终突破纪律质变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你现在还有一点领导干部的样子吗?平水河大桥,你偷工减料倒卖材料修成豆腐渣工程,这事儿还没完。现在你又说自己是坤豪公司的股东,还偷拿人家的瓶子去结交周海英,我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沈鹏却振振有词:“大舅,这社会不就是这样吗?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们手中有权,当然要利用起来。现在国家都提倡发家致富,当干部一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现在物价这么高,我和媳妇就算不吃不喝,一年也才攒不到一万块钱。可周海英那些做生意的,倒腾点碎石头,就能挣几百万。”
李显平皱着眉头,呵斥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还几百万,别胡说八道!你说说你在东洪县挣了多少钱?”
沈鹏不想在大舅面前暴露自己的财富,连忙转移话题:“大舅,现在关键是周海英根本不把青瓷瓶子交回来,我总不能再买一个还给那个姓王的吧?这事儿还得找周海英解决。”
李显平眉头紧锁,问道:“你把东西送给他,就因为他是周鸿基的儿子?”
沈鹏解释道:“也不全是。坤豪公司的化肥有些不达标,周海英和魏昌全关系好,只有通过周海英给魏昌全打招呼,魏昌全在化肥质量检测上才会高抬贵手。这样一来,农田建设不达标的责任就落不到坤豪公司头上了,到时候大家都会说是李朝阳不注重抓农业生产,才导致吨粮田建设目标没达成。”
李显平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外甥,心中满是悲凉和担忧。曾经那个听话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