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郭志远道:“王老先生,再给我们两天时间,现在开始集体敬酒了,您请。”
我领着王建广回到座位时,不多会,市委领导和市政府领导与老乡联谊会的李佳明孙家义等挨桌敬酒。
到了东洪这桌,我站起神来,钟毅与李佳明两人面带微笑地带头与众人碰杯,在和钟书记碰杯之后,恰好看见李显平书记,我本意举杯碰一下,但显平书记像是没看到我一样,直接与一位老乡碰了杯子。他的目光从我脸上掠过,像掠过一块透明玻璃。我端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忽然想起上次一起宴请冉国栋,他还拍着我的肩膀说:“朝阳啊,年轻人就是要敢闯敢干。”
中午时分,周海英专门回了一次家,他握着柔软的毛皮巾,正在擦拭新得的青瓷釉瓶,指尖划过瓶身上的冰裂纹时,忽然想起毕瑞豪那天在办公室的低语:“这东西是公安局没收来的。”
他对着灯光举起瓶子,釉色在光晕里泛着温润的青色,像片初春的湖水。“买定离手,愿赌服输。”他对着瓶子轻笑,鹿皮巾在瓶口打出一个漂亮的旋儿,“毕瑞豪,沈鹏,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会怕你们?”
周海英慢慢地将这耀州窑产的青釉刻牡丹花双耳瓶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拿起放大镜来到书房的一面陈列柜,看着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董古玩。周海英像欣赏美人一般驻足在一个文物前,喃喃自语道:明代成化年间的斗彩鸡缸杯,这杯壁上五彩斑斓的雉鸡真是栩栩如生;又很是陶醉地来到了另外一处,又自言自语道:“清乾隆的珐琅彩缠枝莲纹瓶”,雍容华贵啊。细细看去,这瓶身缠枝莲纹勾勒细腻,釉色温润,在昏暗的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另外一侧,就是还有商周时期锈迹斑驳的小青铜鼎,鼎身镌刻的饕餮纹透着神秘威严;汉代晶莹剔透的玉雕辟邪,造型灵动,仿佛随时能冲破时空,守护一方安宁,周海英托着下巴,无奈地说道,可惜啊,这青铜鼎和汉代的玉雕,都是仿制品啊。
周海英小心翼翼地将从坤豪公司毕瑞豪那里低价购得的瓶子从书桌上拿了起来,将那格子柜的中间位置,慢慢地将这瓶子放置了上去,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兴奋。又说道:“一屋子的宝贝,都比不上这个瓶子啊。”
他笃定,毕瑞豪和沈鹏绝不敢将此事宣扬出去。毕竟,沈鹏将东西交给毕瑞豪本就是违规之举,一旦事情暴露,沈鹏这个县公安局局长不仅乌纱帽难保,甚至可能直接被开除公职。
毕瑞豪同样不敢对他穷追不舍。坤豪公司存在着诸多重大问题,周海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