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宛如一只受伤后孤独舔舐伤口的野狗。他的双脚双手斗都戴着厚重的镣铐,地面上,一个锈迹斑斑的铁质圆环被深深地砸入坚硬的水泥地面,黄桂的镣铐通过这冰冷的铁环固定着,这就意味着,他所能活动的范围仅仅是以铁环为圆心、以铁链长度为半径的狭小区域。那铁链由于长久使用,部分地方已经磨损,却依旧沉重无比,懂行的人都知道,这是重镣,足足有28斤重,是用于罪大恶极的人的身上。即便是没有地上铁环的束缚,单是这沉重的镣铐加身,想要挪动哪怕几步,对他来说都好似攀登陡峭的悬崖般艰难。
同监舍的其他犯罪嫌疑人,个个面容憔悴、面如死灰,他们早已被这看守所的压抑生活磨灭了生气。再加上黄桂臭气熏天,又是惹不起的杀人犯,他们像躲避瘟神一样,远远地躲着黄桂,那嫌弃的眼神仿佛黄桂是世间最可怕的怪物。
就在这时,监舍的铁门“哐当”一声被粗暴地推开,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两个身姿挺拔、神情严肃的狱警,押着一个身形略显单薄的人走进来。狱警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这人一个踉跄,被狱警一把推进了监舍。
他站稳身子后,监舍里原本或躺或坐的十几个人,像是被同一根线牵动的木偶,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他。大家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警惕与猜测,都在心底暗自琢磨,这个新来的究竟是因为犯了什么事儿才被关进来的。
送人的狱警紧握着手中的警棍,面色冷峻,用警棍在头顶的栏杆上重重地敲击了两下,那敲击声在监舍内格外响亮,震得众人耳朵生疼。狱警随后大声说道:“这个人老人了,都别搞什么见面礼那一套了,听到没有!”
众人一听,心里都明白,这个新来的不好惹。在这看守所里,大家都清楚所谓的“见面礼”是什么,那是新犯人进来时,老犯人对其进行的一种残酷“洗礼”,往往伴随着拳打脚踢、辱骂欺凌。而一般情况下,狱警会说“这是新来的,都照顾照顾”,只不过这种“照顾”,对新犯人而言,是一场痛苦的噩梦。
这人显然对看守所的这些规矩了然于心。他神色平静,对着众人礼貌地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想要惹事的意思。他目光快速扫视一圈,很自觉地找了个相对干净点的地方先蹲着。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坐在地上的黄桂身上。黄桂头发蓬乱,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那味道就像是腐烂了许久的垃圾。
可这人却没有丝毫嫌弃,迈着小碎步,很自然地朝着黄桂走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黄桂身边。那股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