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玄甲映着金丝楠木柱上未干的黑漆,震得梁间世家之首御匾微微发颤。
父亲安好。
祁泽谦穿着一身鱼肚白织金锦服,袖口镶绛紫滚边,拱手向祁煜礼行礼。
腰间新制的玄蛇衔月蹀躞带划过青砖,露出祁氏家族的暗纹。
祁泽谦现在穿的衣服,都是黎允烟按照自己的喜好给他配的,将他颀长优雅的体态尽显,衬得他更加面若冠玉,矜贵逼人。
祁煜礼坐在高位上,颔首受礼。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翅膀硬了的儿子,心中爱恨交织。
想要开口说的话,被随后涌来的宗亲贺寿声打断。
祁泽谦行完礼后,再去女眷那边,对着祁母行了礼,便回来自在地坐下了。
未初开宴。
银丝鲙盛在鉴湖三尺冰雕的蓬莱山上,猩唇驼峰搁在岭南血玉雕的八骏盘中。
忽有八十一鹤衣童子抬着鎏金寿字纹食案鱼贯而入,首道竟是前朝《食珍录》所载的浑羊殁忽——祁府庖厨当众宰杀塞外羔羊,羊腹中取出的竟是裹着南海明珠的烤天鹅。
整个宴席规格,到处都显露着:“逾矩”、“突破礼制”。
祁泽谦冷眼看向坐在上位的父亲。
父亲已经老了,急着用这些表面上的华丽,来掩盖他的力不从心。
可在场的大部分宾客,都不会这样认为。
他们都以自己能有资格来参加祁家家主的寿宴,而感到与有荣焉。
祁泽谦始终置身事外地看着,其间有不少人向他隐晦地投来眼神,他也只是淡淡地略过。
今日的宾客,不似祁母之前举办的只有女客,而是男女都有。
男女分席而坐,中间用紫檀镶象牙的广韵十二幅围屏挡着,隔绝了两边的视线。
女眷这边,有人不经意间瞧见屏风缝隙后,祁泽谦挺拔的身影,脸颊不自觉泛起红晕。
今日柳淑媛和魏凝香,也是来了的。
她们也是执着,都过去大半年了,仍是等着祁家这边的意思,不肯与别人相看。
今日来的,还有比她们更加年轻,姿色更为出挑的世家女。
她们刚才惊鸿一瞥后,都对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祁泽谦,不由自主地动了芳心。
于是对待祁母的态度,更加地殷勤。
一位大胆的世家女,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写了张纸条,让丫鬟偷偷递给祁泽谦。
纸条上写着倾慕之语,还约他宴后一叙。
丫鬟忐忑地将纸条送到祁泽谦面前,他眉头微蹙,刚要开口拒绝。
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