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晞回头微笑:“叫我什么?”
李十五神色一僵,只是道:“前辈,你可是去不可思之地?那里人可能会消失的,而且已经有一个你进去了。”
白晞摇头:“无事,白某很多!”
……
时日,一天天流逝着。
虽距离极夜过去才不过一月,然浊狱,已是迎来了盛夏,天地间,弥漫着炙烤燥热之意。
而匆匆之间,又是半月过去。
整个浊狱,已是草木尽黄,一片萧瑟悲秋之相。
一处破落小城之中。
一道初生婴儿之啼声,在这秋风之中显得格外突兀,其音嘹亮,似刺破秋日笼罩,带起一番别样生机。
“生了,生了,母子平安!”
“金老瘸,你这算是老来得了个大胖小子,苦尽甘来啊!”
一道妇人声,带着明显乡音和喜悦,自一处简陋小院之中响起,小院儿虽不大,却是透着一股难得暖意。
屋内,接生老妇正小心翼翼地包裹着那刚呱呱坠地的婴孩,用的是一块有些发白褪色,却浆洗得极为干净的红布。
一旁,是一个瘦得浑身皮包骨头,双腿干瘪,拖行在地上的七八十岁老汉,他整个人风烛残年,偏偏一双浑浊老眸亮得吓人,正盯着那皱巴巴干瘦婴儿。
“好,好啊!”
“这样一来,我老金家可不算断代了。”
老汉语气带颤,双手撑地拖着断腿走到一旁,指着一口木箱,对着床榻上一黄脸产妇耐心叮嘱:“孩儿他娘,这里都是些算卦的书,上面一切我都详细标注好了。”
“你将来,可一定得让咱娃识字啊。”
“识了字,他就能看懂这些卦书,有个安身立命本事,若是遇到冤大头,哄得对方开了心,那就更吃穿不愁。”
“毕竟算卦嘛,一分靠本事,九分靠嘴哄……”
老汉儿话未讲完,就见一颗年轻脑袋,斜着从门框外探了进来:“赛半仙,你娃起名没?”
“小……小道爷,你咋知道我媳妇今日临盆?”,老汉儿有些瞠目。
“额,我估摸着就这段时日,所以在城外守了半月有余!”
“……”
片刻后。
赛半仙与李十五在门外随意寒暄。
李十五边界与分寸拿捏极好,哪怕只是凡人之妇,他为男子,依旧没踏入这产房哪怕一步,只是门口招呼一声。
赛半仙一张干瘦如腐木老脸,满是笑意道:“小道爷,我从前算那一卦,什么‘命’想杀你,真是放屁乱讲而已,你千万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