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这次招聘了十几个人,而报纸还没有扩版,新来的人整天无所事事。我向赵总提出,想把酒托的暗访做完。赵总很感兴趣,他说这才是真正的新闻。他特批了500元的活动经费,让我打入酒托内部。
我专门剃了一个光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判若两人,两颊也长出了肉,皮肤也变白了,估计那家黑酒吧的人不会认出我来,他们每天会接触多少人啊,肯定早就忘记了我。我又回到了省城,准备打入那家黑酒吧上班。
酒托的背后是黑酒吧。黑酒吧和酒托沆瀣一气,坐地分赃。但是,他们又是怎么分赃的?
我走进了那家酒吧,那家酒吧没有任何变化,酒吧的周围还是散落着一些穿着老虎“工作服”的打手,他们夹杂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就像沙子夹杂在小米中,想要辨认都很难。酒吧里面还是那些穿着黄色t恤假扮服务员的打手。我说着东北话,说我来找工作,刚刚从东北来到这座城市。
那时候本山大叔和范伟大哥们在电视上推广东北普通话,喜欢他们的人都能讲上几句东北话,而我天生有语言天赋,一种方言学上几天就能讲得像模像样、以假乱真。酒托们讲东北话,酒吧里的打手们很多也讲东北话。后来我才知道,酒托这种黑社会性质的行业,也是从东北逐渐蔓延到全国的。
一名服务生说:“我们不要人。”
我说:“我以前在酒吧干过,还当过键盘手。”
服务生惊讶了,他问:“什么是键盘手?”
我说:“像你们这样辛辛苦苦地等人来喝酒,能赚几个钱?俺们老家那旮旯都是带人进来喝酒的。”
服务生说:“你等等。”然后,他进了里面的一间房子里。
过了几分钟,出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脸上有几道蓝色的疤痕。后来我想,这个男子可能是被人控制后,用小刀在脸上划了几道,然后洒上蓝墨水,后来就成了这几道蓝色的疤痕。
这个男子已经纯属黑社会了,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邪气和杀气,让人恐惧。他和我们副总编不一样,我们的副总编只是貌似黑社会,虽面目凶恶,但内心善良。
蓝疤痕的眼光像毒蛇一样,散发着瘆人的光,他问:“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
我装出很害怕的样子,躲闪着他的眼睛,其实那时候真的有些害怕,我说:“去了几家酒吧,人家都不要人,就来你们这里看看。”
蓝疤痕问:“以前干过?”
我点点头。
“干过什么?”他的眼光步步紧逼。
“做过接待,还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