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当年胡半仙的披命,父亲早便远远的将我送走,成年后才接了回来。本来家中那些薄产,也是算数归于兄长和弟弟的。”
明婵面上微愣,面上便忍不住出现了薄怒之色:“哪有这样做爹娘的,因为一个江湖术士的话,就将亲生儿子送走。这事要是放在我爹身上,早就在那江湖术士还没开口之前就将人轰走了。”
“那胡半仙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个命硬克亲的。”姬星梧语气里饱含了愧疚自责,“大哥和三弟为那份薄产争夺不休,也随父亲一道走了。”
“那是他们贪心,和你有什么关系?”明婵眉头一皱,立刻就道。
姬星梧垂眸,长睫在烛影的投映下落下一片阴影。他轻轻叹息一声,像是放过这个话题一般,又重新从棋碗里拾起了白子,放到了棋盘上。
“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也已经不在意了。”他声音温和,指向了棋盘,“该你了。”
明婵看着那盘棋,棋盘上的棋子黑白分明,势力悬殊却针锋相对。黑子只有寥寥几个,白子占满了大半个棋盘,将黑子压制的不得翻身。
玉指刚捏起了一颗黑子,在棋盘上比划了半天,又泄气的扔了。
她哪里还有半分下棋的心思,这位季公子,秉性纯良,命运却如此凄惨。爹娘不慈,兄弟为了家产手足相残,这些人最后终于落得了报应,这季公子却把这一切都归咎在自己的头上。
明婵如今看着姬星梧,只觉得心疼。
多么温柔善良的人啊,就连她摔碎了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他都没有与她多计较。不但没让她赔银子,还这么打心眼里将她当朋友。
“不下了不下了,我认输,我认输。你说你,知不知道人善被人欺?”明婵忍不住摇头,教导道,“都被人那般欺负了,还这副忍气吞声都是我错的受气包模样,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
看着明婵满脸都是怒容的替他抱着不平,姬星梧唇角就不着痕迹的弯了起来,狭长漆黑的凤眸望着她。
明婵心下琢磨着,季公子还是太过纯良了些,没见过那些弯弯绕绕的世面。要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恶人都有,那些坏透骨子的东西披了张人-皮就人模狗样的了,这不管做什么事还是都得小心些。
她想了想,左右现在哪里也出不去,而且现如今他们待在珮郡也都没有什么什么事,倒不如明日抽个空,她带着这位季公子去见见世面去。
明婵想法简单粗暴,像那条暗街柳巷,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人一多,事情也就多了。去那里走一走,可以看到的东西可多着呢。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