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没出月子,他母亲就去了。只能喝点米汤,现在是连米汤都没有了啊。”
“暴君不仁,家里种得那点儿粮食,全都交了赋税。家里田地又被府衙收了回去,再想征用就得交银两去租。”
“求两位祖宗饶命!若不是实在过活不下去了,谁又想做这档子事呢!”
权贵之人视百姓性命为枯草,看不顺眼随手就能摘了,他们也想不到这看着细皮嫩肉的孩子身手竟是如斯的好。出手狠辣,毫不手软,怕是个狠角色。
“小人虽在此拦路劫财,但是从未伤过人性命啊!”
男人说的是感人肺腑,叫人闻之伤心见之落泪。若是同受暴君压迫的人听了,怕不早把他放了,还要再送上些安慰的钱来。
然而他这番言语却是说错了人,不知他若是知道他所说的暴君就是他眼前这个孩子,会是怎样一番表情。
血液里好像有什么在叫嚣着将眼前的人撕裂,那压抑不住的,沸腾的东西在企图控制着他,让他杀了眼前这人。
姬星梧凤眸漆黑,薄唇轻勾,露出一个极好看的笑容,仿佛月下清辉不染纤尘,然而若是仔细看去,便能看清楚他眼底压抑着的恶念。
“好啊,想活,成全你。”
匕首就这样扎进两个人的眼睛里,像用牙签吃葡萄一般,将眼珠带了出来。黑白分明的两个眼珠就这样滚落在地上,滚进了飞扬的尘土里。
男人惨叫着滚下了马车,被马车车轱辘重重碾过了小腿。
他也确实并未杀他,只是方才此人瞧着明婵的眼神,实在叫人不爽。
只是取了他一双眼睛,能不能活着回去,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吧。
明婵掀着帘子,目瞪口呆得将一切进收眼底。
姬星梧手一松,就将手里的匕首扔到了车厢地上。
他瞧见明婵瞠目的望着他,不由垂了眸子:
“阿姊可是要怪我?”
语气无波无澜,无辜无比,却无端有些渗人。
方才他不知道她在看,出手是歹毒了些。
若是她怕了他……
姬星梧眨了眨眼,他想了起来,当年他在魏宫为质时候。在魏宫的一处偏僻宫殿里,每日宫人送来的都是剩下的东西,残羹冷炙,有时候就干脆不送。
也有宫人怜悯他的,会给他送一些饭菜煤炭。然而那些不过是因着他外表的无害,当他露出本来都獠牙的时候,当初怜悯他的那些人,便是第一个畏惧他,想要杀了他。
他从来不会去想那些人如何想法,蝼蚁的想法,与他何干?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