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头雨下得特别大,犹如瓢泼,雷鸣划过天穹。
沈昼叶感觉好气,把锅全推给陈啸之,眼泪汪汪地说:“呜呜呜我要咬死他……”
……
与此同时,坐在客厅的陈啸之打了个阿嚏。
窗外刚划过一阵雷鸣,陈啸之面前放着电脑。他皱起眉头,去阳台检查了下门窗,门窗紧闭,他觉得那下喷嚏来得奇怪。
这世上有三样东西无法掩藏,就是贫穷、阿嚏与爱。这三样东西也没有理由可言。陈啸之看了一眼墙上悬挂的表,钟表的时针指向深夜三点,他所处的客厅空旷静谧,冷风飕飕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清到缺乏人气儿。
唯一能证明这里有人居住的是,沙发上搭着条毛巾和他出门时穿的外套。
——其实很正常。
陈啸之习惯独居,而这甚至还是他最不常来的、仅能称得上落脚点的房子。他过去一年仅回国一两个月,这落脚处只有一个阿姨每隔几个月来打扫一次,
可是沈昼叶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陈啸之痛苦地喘了口气,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
检举一个人并非易事,首先要注重证据的保存,陈啸之将那些邮件来往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沈昼叶自印尼带回来的、恢复好的笔记本硬盘放在一旁。不得不说沈昼叶确实有着很好的习惯,她所有的原始数据都有日期明确的备份。
——往来的邮件,第一批原始数据,旁观者几乎一边倒的证词。
陈啸之耳朵里塞着耳机,耳机里流淌着沈昼叶一个师弟的声音——那个师弟家里有孩子,这些材料都是他躲着孩子录的。
“……是别人的话我其实不太愿意挺身而出的,这事儿干得挺傻,一次端不掉这个人不就完了吗,毕业论文都不会给你签字的,工作、实习甚至读博全部泡汤……”
“我现在都不敢让我媳妇儿知道。”他总结道。
“沈小师姐这个人——”那年纪都快三十了的人说完就笑了下,道:“您可别笑。我们整个课题组都这么叫,虽然她年纪比我小得多,但我确实是她师弟,这声师姐我叫得心甘情愿。”
“……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前辈,”那男人道:“是个当得起‘学者’二字的人。”
“所以我愿意为她出来指认。”
她学弟在录音中说。
陈啸之眼睛一眨。他的瞳孔深处蕴着水。
耳机里的声音流淌,那师弟的叙述十分缓慢,他是后来直博的学生,是沈昼叶四年时光的旁观者,也是所知道的最多的一个。
陈